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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再远送我们一程

那夫妻听有意让她二人下船,又都焦虑了。男的道:“这一代我们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再走走看。”

女的道:“师父,再求远送。这里离我们家乡遥远,我们举目无亲,车船又不便利。”又哀求林天孝道:“林兄,请你不辞劳苦,再远送我们一程。”

林天孝见她说话间,象要哭了,心软了,说:“从这往前就是大沽,天黑便可到达。从那进入渤海湾,再向西走两天,就到了山东地界。你们在这儿也无处投奔。我们救人救到底,送你们与法明师父到山东。反正我们现在也在避难,正好难人相帮。”那夫妻一听欢喜,谢了林天孝又谢法明。

林天孝又安慰二人道:“你二人不必惊恐不安,上了我们的船,不说十分安全,也是九分的平安。我绝不会轻易让人上船抓人。有我们与法明师父,他就是来三二十个,也休想抓人。”二人听了又放心高兴。

林天孝又张望后面,分析说:“现在后面还没有来追我们的船。平冈太郎和顾老板发现人走了,他们也得乱忙一阵。当他们招集人马追上来,那就太迟了。再往前就进了法国人的地盘,日本兵来也有劲使不上。”法明听了也安心了。

林天孝这才得暇问:“师父:你们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待法明回答,西施姑娘热泪盈眶道:“林兄,今天多亏了这位师父仗义相救。否则,我们逃不出来了。平冈太郎的三个打手,将我们拦在半路,声声威逼,下狠打人。是这位师父,及时赶到惩治了他们,救下了我们。”说完,声音哽咽,流下了眼泪。

男的说:“林兄,师父:不怕你们笑话。你们这些位都是我们的大恩人。提起我二人之间的事,一言难尽。我二人本来就是夫妻。家运不济,硬让奸人拆散的。我现在从头讲给你们听。”随之,他也紧擦眼泪。正是:提起身事凄又惨,难怪二人都伤感。

林天孝忖了几忖,向法明询问究竟。他本想知道其中大意,不求详细。那姓米的青年深为二人的义气所感,他要向法明和林天孝说出详细。林天孝与法明,便坐下听他讲述。

原来这对夫妻,家住广东佛山。男的姓米,取名生安。他父亲米子秀,母亲韩淑莲。女的姓炅,艳名芙蓉。她父亲炅玉,母亲曾芑。两家是邻居,平时和睦友谊。

二人同龄,几岁订亲。如今,二人还不满二十一岁。芙蓉从小长得俊,闻名乡里。她有一半儿时间是在米家长大的。

米生安的父亲是革命党,武昌起义牺牲了。那年米生安十七岁,他母亲四十一岁。米生安进码头做工,挣钱养活母亲。母子相依为命,日子还过得去。芙蓉的父亲有一身武艺,经常为人当保镖,虽然挣钱不多,但日子也还过得去。两家吃穿不愁,却一喜一忧。

民国成立那年秋天,佛山来了一伙北京的豪绅和太监,要在佛山创办“兰刀会”。

组织者扬言:入会一年之后,每月多发给会员一块银元。佛山百姓爱财心切,入会者颇多。不多几日,会员济济,却缺少教练。组织者听说炅玉是个武师,便托人厚礼相请,让当会员教练。炅玉上任当了几天教练,发现那些组织者办事鬼祟,太监蛊惑人造反。炅玉便辞职不干了。他回到家中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妻子曾芑。

曾芑不听别的,听一年之后,每月可多得一块大洋,便劝丈夫:“你才当了几天,就想不干了?我还想让你入会呢。你当教练挣钱,一年后还能多得十几块大洋,这差事不错。如果咱手头上宽裕了,也可置几亩地,有地就有财源。我们老了也就不愁挣不来钱,吃饭困难了。”

炅玉一边抽烟,一边捉摸,说:“那些人是从北京来的,在皇宫里做过事。我担心他们尖声尖气的有坏主意。怕受他们牵扯,才辞职不干了。”曾芑又道:“怎偏你胆小?入会的那些人呢。天塌大家死,过河有矬的。胆小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炅玉听这一说,心又活了,说:“我一身武艺,若入会,不但挣钱多,还得重用呢。只怕他们搞反对新政府的活动,我担罪名。”曾芑道:“入会的有那些人,都比你傻呀?人家不怕,偏你怕?满清完蛋了,那些王公大臣还能怎么样?全国有几个孙中山那样的能耐?”

次日,炅玉便签了名入了会,继续当会员武术教练。原来这个“兰刀会”组织是满清太监纠集在一起创办的反政府组织,直接受宗社党指使。他们妄想发展势力,推翻广东革命政府,与北方的袁世凯遥相呼应,复辟封建统治。组织创建不久,广东革命政府便发现了他们的反政府活动。广东政府责成地方政府镇压,并派专员督促检查。地方政府派兵将隐藏的太监一一捕获,又追查为首的会员。

因炅玉是会员教练,被逮捕投进了广州监狱。这时炅玉一家人哭哭啼啼,才知“兰刀会”是反动组织。已经后悔不及。曾芑见丈夫被抓,料知罪重不能得活,她也几次轻生,都被米生安母子劝阻了。这话不提。

却说炅玉被抓入狱的消息一经传出,却乐坏了同村的一家姓刘的财主。这刘家家资巨富,官场灵通,放高利贷闻名儿,对人刻薄没有人性。

村里人多半对刘家怀恨。刘老东家名高,放一辈子高利贷,已经年迈不中用了。他膝下有一子,取名刘财。这个少东家经营高利贷,胜过老东家。他坏主意多,盘剥手段种种,手下豢养的恶奴十几个。还有一个专门替他管帐出主意的谋士。这个人姓宋名玉,在远近一带坏得出奇。

刘财年龄刚刚而立,身边有三房美貌的娇妻。刘财每天不是提笼驾鸟开心,就是跟娇妻嬉戏。他过着这样骄奢淫逸的生活还嫌不够。他见炅玉之女芙蓉貌美、聪明伶俐,总想弄到身边做个小妾。馋的刘财不顾炅米两家有婚约,曾几次托人向炅玉提亲,都被炅玉严辞拒绝了。

炅玉向来人道:“刘家的好歹且不必说,他家资万冠,我不图惜。我的闺女已经鲜花有主了。她三岁订亲,许配给了米生安。咱们同村,谁也不是不知道的。我与米家亲事已定,绝无嫌贫爱富的退毁之意。谁来给刘财提亲也是白提。警告刘公子,不要妄打主意。我炅玉一言九鼎,也不是好惹的。”来人回去向刘财如实说了。气的刘财大骂炅玉不识抬举。

刘财因惧怕炅玉一身武艺,始终不敢打炅米两家的什么主意。但他谋取芙蓉的心总是不死。刘财发誓道:“我刘某是村里家资最富的,称得上有钱有势。我就应当娶到村里最美的姑娘。我不得到炅芙蓉就更名改姓,我绝不让她与姓米的穷小子作夫妻。”说完,淫心发动,以下那些馊话别提了。

刘财听到炅玉入狱的消息,乐得手舞足蹈十分高兴。他马上召集手下人说:“各位:炅玉老儿这一被抓入狱,我就要交桃花运大喜了。我要趁机谋取芙蓉。你们都有何妙计为我效力呀?”

宋玉马上献计说:“依敝意,先使人去监狱打点,别让炅玉老匹夫活着出来。我去炅家引诱曾芑,让她向少爷借贷。久后她必然还不起。我在契约上写好:“到期还不清本利,由芙蓉顶替。曾芑不识字,我甜言蜜语让她画押。这样不出几个月,那美丽的炅芙蓉,不就到少爷怀里了?啊?您还愁不称心如意吗?”说完几声奸笑。众人也哈哈笑道:“妙计妙计!宋先生果然多有损主意。”

众人笑罢又详细铺谋定计,计议妥了。刘财说:“花钱不多,还能得到美人。好!妙计妙计。我就依你们。马上给我分头去办。”一个能说会道的恶奴,拿钱去了广州监狱,准备诬告炅玉,买通官吏。宋玉假装慰问,晚上人静来引诱曾芑。这时曾芑还不到三十六岁,自从丈夫入狱,整天哭哭啼啼,悔恨自己。

宋玉前来探望,曾芑感动不已,向宋玉哭诉道:“宋兄弟,你大哥他冤枉啊,被人蒙蔽了。我们是本分人家,没有反政府的恶意。都怪我贪图小利,劝他加入进去了。他若被枪毙,丢下我们母女,可怎么活呀!我现在追悔莫及呀。

这几天,村里人都看我们生气,没人来为我想办法出主意。你识文断字,城府也深,为大嫂出个主意。怎样救你大哥出狱?大嫂对你十分感激。”

宋玉假装咳声叹气说:“大嫂,你先不要哭坏了身体。我大哥现在还没枪毙,救他还来得及。免不了花些钱,托个人去。我大哥能保住命,就能出狱。”

曾芑说:“他犯的是反政府罪,听说罪重。政府能开赦吗?”

宋玉又道:“你个女人家什么都不懂。现在民国政府的官员,多半是满清那些奴才变的。这些人不认法律,只认钱。大清朝硬让他们贪赃枉法弄跨了。他们做了民国的官,还是穿新鞋行旧路,见钱手软。大嫂你赶紧投亲靠友凑钱去。钱到了,什么法律不法律,炅玉大哥很快就能出狱。”

曾芑一听焦急道:“宋玉兄弟,你说的全都有道理。可我家贫如洗,没有财主亲戚。钱少了,不能买通官吏;钱多了,央了所有亲戚,也还没处凑去。那么多钱,让我一时之间上哪儿借去?”

曾芑又低头流泪道:“借债还要有人担保,我家资不抵债,又上哪儿找担保人去?你白给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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