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接交手续

日置益无奈，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只好向天皇负荆请罪。天皇又召集各大臣会议，重新研究与袁世凯签约的办法。会上，田中先生力保井上静夫复出。天皇准了奏。

井上静夫复出高兴，向天皇谢了恩，向田中道了谢，送了礼。他又重新舌战群儒，向天皇和众大臣，辩解了他与袁世凯的签约办法。天皇又准了奏，各大臣也无异议。

井上静夫这才按照他对袁世凯的许诺：先支持部分军火，后签约。押运军火，来到了中国。他这次来就要与袁世凯达成最后协议，签订秘密条约了。（即：五款二十一条）

井上静夫来到中国的当天，还引出了这样一宗事。井上静夫见军火船进入中国海了，他便有些忧虑了。按计划在天津港，他与陆军总长段祺瑞办理接交手续。

因天津地面复杂，有各帝国的势力。码头上有各国的商船。还有革命党和黑道势力混杂。井上静夫担心军火船被炸。为了防止军火船出事，能平安办理交接。

井上静夫在海上先给天津的日本黑龙会特务老板平冈太郎，拍发了电报。让平冈太郎提前带人到码头上去接船。

平冈太郎正在生病，接到电报，不敢怠慢，急忙召集手下所有黑龙会特务。他先向众人训了话，然后让成田为首，都去码头上接军火船。平冈太郎只留了四个保镖和他看守洋行。

不料，这一消息，让时刻都在想找平冈太郎报仇的林天孝知道了。这时被平冈太郎骗弄走的林天孝的妹妹林凤娇，已经由她姑父护送，平安回到家了。

母女一见，兄妹一见，一场痛哭。林天孝又听妹妹哭诉了那日被骗经过和不幸遭遇，以及被法明救出的全部经过。林天孝加倍感谢法明，决定去护国寺进香谢恩。林天孝也加倍痛恨平冈太郎。

林天孝的邻居家姑娘在洋行里做工。她告诉林天孝说：“林大哥：你报仇的机会来了。洋行里的人不知为嘛事儿，都匆匆到码头去了。洋行里只有平冈太郎和四个保镖。十分空虚。平冈太郎还生病了。这正是你找他报仇的好机会。”

林天孝立刻召集弟兄十余人，来到洋行，杀了平冈太郎，放火烧了他的洋行。林天孝终于报仇出了气不提。

洋行里正浓烟滚滚，烈焰腾腾之际。井上静夫办完军火结交手续，由成田陪同，来到了洋行。眼望冲天大火，吓得井上静夫腿都软了。他不敢久留，急忙去了天津日本领事馆。领事馆的人都跟公使日置益关系默契。井上静夫在领事馆遭了冷遇。他勉强住了一夜，临要走了，还与那里吉冈吵了一架。吉冈让他解释，报纸上登的，他受贿的事。井上静夫负气来了北京，住进了山芪的修道院。

井上静夫与山芪关系默契。他刚到修道院，山芪便向他说了，日置益已经下令，让找到宝物《国际紫白盘》，日置益要以实物再次向天皇告井上静夫的状。

井上静夫一听，痛恨日置益，十分感激山芪。井上静夫马上以天皇特使的身份，总理各个日本间谍组织。他严令找到宝物《国际紫白盘》交到他手。井上静夫要先下手为强，再次斗败日置益。

井上静夫总理各间谍组织和黑龙会，还有他更主要的目的。那就是配合他与袁世凯签订秘密条约。谁反对日本，谁敢阻碍、干涉签约，他就用这些特务搞暗杀活动。这却不必细说。

元明在那里又藏了多时，那些日本男女武士才忿不住声地散走了。莲子莠子檎茳范静四人走在最后。

四人慢步去了山芪和井上静夫屋里。元明下来，溜到山芪的窗前。见屋里有窗帘儿，什么也看不见。就听莲子莠子檎茳范静四人，七言八语的在怨声说不该放了小矬子。

只听莲子道：“小矬子今天便宜了。他逃了活命，乐坏了。他一向是我们的死敌，不应该放走他。一晃十几天了，他不断带人来打探。准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小矬子今天自己说露了。我们在悠哉庵抓人的事，他全知道了。他分明一直在监视我们。那夜咱们在悠哉庵那儿被杀死的二人，连头都没了，准是被小矬子他们跟踪杀的。我原以为是师太和长静杀的呢。你们记住我的话：今夜放了他，必有后患。”

井上静夫道：“小矬子是个不懂是非的浑人，杀之何用？将他摆布好了，可以大大减轻英国人与我们的对力。别看今夜放了他，也是欲擒故纵之计。我们大日本武士道机关，岂能容他任意出入？我们的武士又岂能任他污辱？日后，我们要将小矬子一伙，一网打尽！如果今夜杀了他，那就错了。必然引起英国公使馆与我们的争端。一旦造成国际影响，将对我们今后十分不利。”

山芪又劝四人道：“四位小姐：你们不要再与特使先生吵了。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苦争一时之长短。特使先生和我的意思，都不是饶了他，要摆布他们那伙人。今后，你们做事要格外小心，不可再让英国间谍机关发现蛛丝马迹。你们要知道：各国教堂，只是名义上的传教。实际，多数都和我们修道院一样，是间谍情报机关。最近，你们要停止对外活动，保护好特使先生。他要在这里会见一些中国政府大员。需要你们的紧密配合。特使先生一旦与中国签约成功，你们也都功劳在册。到时候，中国的各行各业，我们都要加以垄断。按照条约规定，中国的各行各业，都要聘请我们日本人为顾问。你们都是上好的人选。特使先生还可以保举你们做更高的官。你们都将会得到很高的荣誉。”

莲子莠子檎茳范静，四人听了满心欢喜，再无异议了。山芪怨声道：“日置益向我施加的压力，简直让人难以喘气。他摆公使的身分，对我犹如使奴唤婢。限期让我为他找到《国际紫白盘》。

这段时间，弄得我焦头烂额，愁眉不展。这次你来了，他失败了。他对我的威风，应该有所收敛了。”

井上静夫道：“等我签约成功了。我也向天皇参他一本。他就被调回日本，永远不得重用了。”二人会意，发出了哈哈的笑声。

元明在外听了心说：“他们果然密谋签约呢。我绝不能让他成功！我要找机会杀了井上静夫。”他就要详细知道井上静夫的面容。见上面有空隙。元明轻轻登上窗台，踮足向内看，个子不够高，看不见。他又急忙下来，想法向内看。

这时，莲子和莠子正靠窗户坐着。二人忽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二人没出声，悄悄出屋来看。见元明正仰头向高处打量，那样子象要纵身上房，忽又不敢上，向前几步抱住廊檐的柱子，蹭蹭向上爬去。

莲子和莠子看得真切，一使眼色；二人一边一个，快步上前，将手中宝剑担在元明肩上，紧贴脖项，高声吓道：“什么人？为何在这偷听！”

元明正爬到柱子中间，吓得魂飞魄散。他就觉那宝剑冰凉，紧挨脖项，稍微一动就有掉头的可能。

元明紧抱柱子心说：“完了！我又被这二人暗算了。我必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心中凄惨，闭上眼睛，不动不语，连逃跑的心也没有了。

莲子莠子一再逼问：“快说！你是什么人？”

屋里人听见外面声音，全都一惊。山芪和井上静夫没动。檎茳和范静，急忙抽出宝剑，出门来看。

二人刚到外面，忽见从房上蹭蹭下来二人。檎茳和范静同时一愣。二人紧握宝剑没敢动。细看下来的人：见二人都身轻如猿，落地无声。动作迅速，一身青衣裳。那手中宝剑一晃，忽闪放光。莲子和莠子见了，也同时吃了一惊。

那二人一齐上前，探宝剑架开莲子和莠子的宝剑，向元明道：“朋友，你快走！”莲子和莠子知道来者不善，二人吓得都慌忙撤剑后退躲闪。

见元明不动，其中一人又道：“朋友，快下来跑！”元明睁开眼睛，立刻清醒，滑下柱子，抹身便跑。

那二人横剑截住莲子莠子檎茳范静，威吓：“看你们哪个敢动！”

莲子莠子惊慌喊叫：“快来人啊！小矬子报仇来了！”……四人狡猾无比，边叫边往门里退。

那二人听莲子喊叫：“小矬子报仇来了！小矬子又杀回来了！”都心中暗笑。

二人想杀进屋去。见莲子莠子檎茳范静，退进屋关紧了门。那二人又不慌不忙走到院子当中停住，好象有意让他们围拢。

很快，四下跑来的男女武士将他二人围在了当中。二人看着他们围拢，还偷偷笑呢。莲子等四人又从屋出来大叫：“砍了他们！杀呀！”

那二人先还不急于往外冲，只是挥剑招招架架，故意想跟他们耍耍。见包围的人多了，二人突然招法一变，顿时厉害了。

杀得众武士：探剑倒一片，回剑又一片，顿时包围大乱。离得近的人尝到了厉害，纷纷溃散；离得远的人，还不知厉害，喊叫着往前赶。

有个女武士，惊慌乱喊：“太厉害了！我们顶不住了！快多来人啊——”

这时，又从房上跳下二人，开始在众武士背后掩杀了。杀得整个包围圈子大乱。众男女武士在院里惊慌乱嚷乱蹿。四人汇合一处，也不恋战，从容跃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