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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危返丹园

法明吃罢了饭,又与执事僧等人品茶闲谈。法明道:“在长老屋里,贫僧斥责大家,多有得罪,还望各位见谅。你们当时说的,也是处于对长老的孝心。贫僧理解。但医疗上的事,你们都有些不懂。我不解释了,你们难免耿耿于怀。”

执事僧正心怀耿介,言不由衷地道:“我们都没介意。师父发怒,也是为我们长老的安危着想。”

法明确有洞察能力,知他心怀耿介,又解释道:“但凡医生都有望闻问切四般诊病方法,这个容易懂。医生还有一些特殊的治病方法用于病人。因人而异,因病而异。医生要调理病人的心态,使之危重潜阳复生,使之寻死而转意求生。

当时我正用话调整长老的心态,你们却直说些要备棺木的话。这很不相宜。危重病人在迷蒙之际,往往没有求生欲望。若病人尚有神志,呼之有所反应,这时感情十分脆弱,求生也最迫切,极易动感扰乱神志。

这时最忌有人在他面前哭泣,或说些能使他激动的话。一旦在他面前哭泣乱说,病人必然由于激动而气绝。

那时,我见长老的病虽然重,但他神志尚清,呼之能应。他当时最怕感情波动。他一旦受了你们的言语刺激,必然导致气收气泄,阴阳绝灭,猝然而卒,这就是我斥责你们之故。”

执事僧这才欢喜道:“听了师父的解释,我虽不懂医理,但深深佩服。我对师父绝无半点怨恨之意。”

其他人也道:“我只知孝敬长老,哪懂这些道理。多亏师父及时指教。否则,我们长老一定被我们哭死了。”众僧全都笑了。

法明又道:“长老下午便可醒了。他醒过来就转危为安了。我再留下两个方子,你们按方及时为他调补,不出旬日,长老便可康复如初了。”

这时外面雨停了,太阳出来照得火一般热。法明看一眼天时,见将近晌午,正要告辞离去。

小和尚跑来道:“师父真是神医呀!我们长老能吃东西了,还夸你医术高明呢。”法明心说:“这样正该我告辞赶路。”

法明也高兴,向众人道:“长老好了,我祝贺你们。这颗寿星终于没有陨落!咱们都去看看他。”众人一片欢声,紧随法明出门而来。

法明来到四空榻前,见四空已能倚床坐起。四空道:“道友啊,多亏你了!你真是神医妙手啊!我吃了你的药,身上不疼,头也不昏,还有些食欲了。刚才我还吃些稀饭呢。道友两次相救,我不胜感激。”

法明笑道:“圣僧吉星高照,危返丹园,我也恭喜你了!”

法明坐下。四空又道:“我这般年岁,也曾多次得病,请过多少著名的郎中,却没一个象你用药这般恰当的。不曾想,我一百五十多岁又遇见了高人。”

法明笑道:“圣僧过奖了,我实不敢当。”

四空道:“我说得不过不过呀。看来我还是活的年轻啊,若再活这些年,说不定还要看见什么奇迹呢。佛祖保佑,我不求高寿了,若再让我活一个百也就行了。”

法明笑道:“圣僧所说不是笑话,你若平时注意调理,一定还要高寿。”

乐得四空就要下床,法明扶住他道:“圣僧病体初瘥,不宜下床活动,以防突然眩晕跌倒。过一两日,你方可出外走动。”

四空又依言躺下道:“适才一动,我果然有些头晕。”

法明道:“你的痰火还未祛,正邪还在相抗。再服两剂药,你身上正定邪祛,眩晕自去。”四空也深谙医理,对法明说的从心里佩服。

说话间见四空精神越来越好,声音逐渐变得洪亮。法明放下心,就要告辞离去。

法明道:“圣僧,你的病已无大碍,用不了几日便可痊愈了。我再留下两个方子,供你恢复调补。因我有急事在身不能久留。趁天气好转,我就要告辞了。”

法明说完起身要去写药方。四空以为他要走,急忙道:“道友啊,你好人做到底,再留几日。我的病痊愈了,我也好谢你。你一旦走了,我的病再复发,就没人救我了。”

众僧也纷纷挽留。“师父,你不能走。不论如何,再留几日。”法明一阵为难。

四空看出法明坚意要走,又焦急道:“徒儿们:务必将道友给我留住。”有的和尚去关了门。

小和尚扯着法明道:“师父,你就留下几日救救我们长老吧。你的事再急,也不差一两日光景。”

法明说:“我实在是有事在身,不能再停留了。”四空还不放心,又抬头瞧几眼。见有的和尚拦在门前,有的和尚在缠着法明。

四空道:“道友昨天一来,便说要走,不妨说出你有什么急事让老衲听听,若你实在不能住,老衲同情。”

法明坐下安慰他道:“我是奉了我们方丈之命,出来找一个人的。我出来久了,事还没办妥停,因此心里十分不安。我不能再住了。我们庙被贼人盗走了物件,还杀了人,这件事与一个叫元明的和尚有关。我找到他,才能弄清事实真相。我在岱宗坊,听说元明在劳山太清宫,与华春风道长在一起。我恐他在那住几日再走了,因此,我急于去找他。”

四空道:“原来是这样,我当什么事呢。老衲派两名干练的人去太清宫,替你将人接来不就行了?”

不待法明应允,小和尚也道:“师父,你别走了,就这么着吧。我们这里人对太清宫的人都熟。我们那几个师兄若前去,用不几日,准能将人给你接来。”法明道:“这样也好,我就留下照顾长老。”

众人听了都很高兴。小和尚乐得道:“我去吩咐师兄,让他们坐洋车去。”

转身跑出去,又跑回来道:“我忘问了,你那和尚什么年龄?什么相貌?有什么特征?”

法明道:“我要找的和尚,二十几岁,法号元明。他中等身材,胖圆脸,小眼睛,身上携带一个包袱。你师兄若去,到那向华春风道长询问,便找到他了。”

小和尚又道:“你那和尚是与人不睦走的,轻易必不肯回来,要文拿还是武拿呢?也请师父吩咐。”

法明笑道:“你这文拿怎么讲?武拿又怎么讲?”

小和尚道:“若要文拿,让我师兄去了,磕头作揖哄他回来;若要武拿,让我师兄拿绳索去,将他绑缚回来见你。”

法明道:“武拿不妥。我那和尚也有一身武艺,他们若打起来肯定误事。你师兄若见了他,说我在此等他,不费任何操持,他就会前来了。”

执事僧道:“师父放心,我去吩咐人。用不上几日,你那和尚就被接来了。”

执事僧与小和尚一同来到院里,见铜头僧与铁头僧正带人调理水沟顺水呢。执事僧叫过铜铁二僧道:“你二人即刻启程去太清宫。那里有个元明和尚,法明师父找他。你们去好生将他接来这里。”

这铜铁二僧,都三十多岁,长得魁梧。二人听让去太清宫,都很高兴。二人又询问了一些经过,执事僧都向二人细说了。铜铁二僧便立刻穿戴整齐启程了。

执事僧与小和尚又回屋向法明道:“铜头僧和铁头僧去太清宫了。他们都认识华春风,对那里的其他人也都熟。二人临走说,最多十天半月,就能将人接回来。”法明听了很放心。

四空道:“我这里的十八罗汉,其中最是办事干练的,就是这铜铁二僧。他们去了,道友尽可放心,这二人一定能将人为你接来。”

法明点头笑道:“有他们去,不比我去慢,因此我放心。”法明一时有了闲情,又道:“你这里的和尚怎得了诨名?为何不称法号?”

四空道:“那年因为德国人要在这里开矿,德国兵行凶开枪打死了我们的监寺武师,十八罗汉都跟他们拼了。铜头罗汉与铁头罗汉,将那几个开枪杀人的德国兵挤在石崖上,以头撞死了。二人因此得了这样的诨名。”

众人说着话,四空睡着了。法明与执事僧回到后面屋里,法明一指床说:“我天明时偶得一梦,梦中情景令人气愤。睡梦中不觉得,我扯坏了这张床。我担心小道友见了会不满意。”

执事僧道:“不妨事,不妨事。我去向他解释。过几天,我找个木匠为他修好也就是了。”法明又将梦中情景讲述一遍,二人都笑了。

这时小和尚引一位师太,进屋道:“师父,这位是我们后山‘乐哉庵’里的玉清师太,听说你来了,特来看望你。”

见那师太足有八九十岁,衣冠整齐,手拿暴节竹杖。法明赶紧起身道:“有劳师太下降,贫僧诚惶诚恐!师太快请坐!”

师太笑道:“你是客人,在这里不必客气。咱都坐下说话。”

师太放下竹杖,坐在了椅子上。

师太道:“刚才我见铜铁二僧,匆忙下山。我叫住他们询问,才知这里来了客人,老身便特来看望。”

法明道:“我已决定在这里住下了。明天也正要去拜望师太。现在反劳师太看我,我实在惭愧。”

这位师太便是国教的二教主,正隐修于此。法明虽然不知她的身分,但从外表言谈中也看出她不是普通的修尼。

师太又道:“我们这里庙小声微,交通闭塞,如同与世隔绝。我可盼北面有人来通个信息呢。”

法明道:“这里的寺庙,却也有些名气。我在北京就听说了这座朝阳寺,今日有幸走到了。改日,我要挨个拜访这里的寺庙。”

师太道:“这里山水清幽,人际和风,道友就多住几日吧。”

执事僧在一边道:“法明师父要留住十几日呢。铜铁二僧不回来,他不能离去。”

师太道:“正该如此。没有十几天工夫,这里的寺庙也是走不完的。你要挨个到访,准得半月以上时间。”

法明道:“我昨天一到来,就觉这里山场大,别有一番风景。进到山里,又觉路难找,庙难寻的。”

师太道:“你一定是从乱石滩来的,那地方热得难受,正午少有人去。那里却有些名气,过去叫火龙滩。”

法明道:“我正是从那里走过来的。那里热得难禁。我还在那条小溪里洗浴了身上。洗完了,也不觉凉爽。”

师太道:“那条小溪叫白龙溪,终年那样流水。人患风寒感冒,到那里一洗即愈。那水可有妙用呢。”

师太讲完山中名胜景观,又问:“北京有个悠哉庵,那里的清清师太,高僧可认识?”

法明点头道:“悠哉庵离护国寺不算太远。那里的情况我知道。清清师太年事已高,正和她的弟子长静相依度日。不久前,汝峰上人到那去过。清清师太现在很好。”

玉清师太一听乐了,道:“我们俩多年不见了。我很想念她。我与她年岁都大了,行动不便。不知我二人有生之年,还能否见上一面。”师太说完,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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