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要抓活的才行
汝峰道：“不管怎么说，贫僧一定要前去。袁氏父子没有良心，他身边也难有好人。对他的那些岗哨，我也不那么客气。”
普贤细想又说道：“依我看将山芪胡乱杀了，十分不妥，反倒便宜他了。山芪是头目，知道的事情多。理应抓他回来审问。让他说出还有哪些特务窝点。”
汝峰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个山芪杀不得，要抓活的才行。”
一杰心的话：“还抓活的呢，死的也不好抓。那特务浑身武艺，又十分狡猾。如果让我抓住他，也不审问，也不顺什么藤，摸什么瓜了，就地宰了他。”
一杰打定了主意说道：“我听出来了，你们都有意去跟着抓山芪，其实不用太多的人。山芪只我一人认识，你们去了容易抓错，还是我与汝峰师父一起去。”
白天他们将事说定了。晚上天黑，汝峰和一杰装束停当，便来了公子府。二人到公子府墙外，见围墙高，墙外有几颗柳树。
二人站在一颗树下打量，一杰说：“别说这里面还要戒备森严，只这围墙没有上乘轻功也上不去，也没有扛梯子来打探的。这里果然象普贤普吉说的，非是等闲之地。”
汝峰听他对高墙打憷，察看挺长一段回来说：“这墙都这高，没有稍矮的地方。你先在这守着，我一人先进内看看。他这墙虽高，却也挡不住我和尚，连城墙我也上得去。”
一杰同意，汝峰刚要行动。忽见又有二人走来。汝峰一杰都以为是普贤普吉跟来了。二人靠树细一看来人，见青衣蒙面，不是普贤与普吉。
见那二人停在墙下，向内听听，耳语几句；也不东瞧，也不西看；拉开距离，同时飞身一纵，一齐上了墙顶。然后又趴在墙顶向内察看倾听。
汝峰悄悄向一杰道：“这二人不是中国人，刚才他们说的不是中国话。”
一杰道：“这二人的武艺不同凡响。看样子他们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是那路人呢？”
汝峰道：“看得出来，这二人经常夜间出来活动，十保八九他们是黑龙会特务。”
一杰道：“若是特务，我们就盯住他们，准能找到他们的黑窝。”
二人正悄悄计议，见那墙上二人，一晃动都纵身进去了里面。
一杰道：“师父，我们快跟进去。”
汝峰道：“不要急。此时他二人正隐在墙根偷听动静呢。我们这时上去一定要被他们发现。我看这二人的行迹，也是来这里打探什么的。这里的路径，他们都察看好了。他们出来时，还要经过这里。”
一杰向前几步，向内听听，回身道：“我听见他们离开墙根儿往里面去了。”
汝峰道：“他们走了，我上去瞧瞧。”汝峰一纵身上了墙顶，见里面果然房屋多，曲径回廊，道路难辨。汝峰正留神察看，忽听院子当中传来了厮杀声。
“截住！别让他二人跑了！”
见有两条人影，翻墙走壁向外奔来。汝峰纵身回到一杰身边道：“院里果然戒备森严。那二人被里面人发现赶出来了。”
这时就听院里追赶声响成一片，来得近了。墙顶上人影一晃，那二人都纵身逃到了墙外。然后二人慌慌向西跑了。
汝峰一拉一杰道：“我们快追上去，准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二人从树下闪出，向那二人紧追。这时从院里也追出来几个人。汝峰一杰怕被追上，向前紧追。
前面那二人听见汝峰一杰在后追赶，又拼命跑，想甩掉后面的人。跑出一路，府里追赶的人回去了。
汝峰扯住一杰道：“不要紧追了，让他们一段距离，盯住他们即可。”前面二人回头听听，没人追赶，也都放缓了脚步。
汝峰一杰宛转跟那二人到城外，二人还没发现后面有人。眼前到了一片白亮的水泊附近，前面二人开始鬼祟起来了。见他两个一会儿停住向后听听，一会儿又蹲下向后察看，贼头鼠脑的。
汝峰悄悄向一杰道：“但凡这种人，都嗅觉灵敏。他们可能发现了我们。走路时再轻一些。”
见那二人又蹲下不走，汝峰和一杰都伏在了地上。那二人听了多时，才起身又走了。汝峰一杰又跟到水泊边上，见那二人在前转弯不见了。
汝峰一杰快步向前察看，见转弯是一家大院。大院门前有条东西向的通路，路南紧挨水泊长一颗三人合抱粗的大柳树。大树枝繁叶茂，树冠庞大，遮天蔽日，有一枝离院墙不高伸进了院子里。
汝峰悄悄道：“这二人十分鬼祟，没听他开门，人怎么没了？也许躲在了那颗树后。”二人停步隐身注意树下。
一杰道：“我们离他们远，脚步又极轻，竟被他们发现了？我料他们跃墙进院里去了。”汝峰道：“先不要动，看看他们还要怎的。”
二人又等一时，不见那二人现身。一杰焦急道：“先到那树下瞧个究竟。”
二人来到树下，绕树一周，不见人影。
二人又去门前看：见一对黑色铁叶子大门紧闭，门框一尺多宽，半尺多厚。看上去锤打不破，火烧不着。门楼下悬挂一匾，匾上金色大字写道：“東寔麻包商店。”
门框上还有一幅褪色的对联儿，写道：“一树清幽福如水，万载荣兴处士家。”
汝峰道：“这里分明是座商店，怎又象富翁的住宅呢？”
一杰道：“不管这些，进去瞧瞧。”二人纵身跃墙进到院里，见一排排黑糊糊的不知什么东西摆满了院子。
汝峰细看，见上面苫盖着经绳纬编的草帘儿。伸手去帘下一摸，粗糙棘手，是一堆堆的麻包。正房一溜数间，中间亮着灯。西面有排房子，里面没有灯光。
一杰道：“我们到他亮灯的窗前再去看看，就知他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二人轻轻来到窗前，透过纱帘向内看，能朦胧看见里面人的举动。见一人穿白色衬衣，正在桌前品茶，旁边坐着十几个衣着不一的男人。
有二人正站在中间陈述，就听说道：“……去得不巧。不知为何，咱们的山芪老板也在那里。我二人还没找到关人的地方，就被那里的暗哨发现了。公子府原来有伙武艺不错的武士，我们险些被他们围住抓了。那些人跑得也快，追我们也有三二里远。多亏我二人去了，才没被抓住。若换别人去，今夜非出事不可。”……
那喝茶的人听完道：“今夜打探不成，明晚可以再去。我不相信中国人天天都那么机灵。这消息是井上静夫君亲口对我说的，说人一定就关在那里。我不将人和宝物得到手，岂能善罢甘休。”
又有人道：“这段时间，我们白费力气四处找那个汝峰和尚了。不曾想那东西真让郭成梁得去了。往外弄这个人，要比抓到汝峰和尚容易多了。明夜再去打探，弄准了人关在哪里，我们就有办法将他劫来。”
那喝茶的人又一表得意，说：“这件事体现了我的先见之明。郭成梁被抓那时，本是我要摆布他，施展的一计。不曾想东西真在他手上。他若果真被关在公子府里，我有的是办法将他劫来。那件宝物一定属于我的了。”说完又得意的笑了。
汝峰一杰在外听得阵阵惊喜。一杰道：“来着了！这里果然是个特务窝。刚才这二人是狡猾，怎么回的屋呢？他们说要打探什么宝物，抓什么人？”
汝峰也乐得道：“这里肯定是个特务窝，里面准是去悠哉庵抓过我的那伙人，不曾想让我找到了他们！真是天意如此。他们说的宝物就是‘国际紫白盘’。不知他们从哪弄来的消息，说宝物在郭成梁手上。郭成梁是原来的警卫营长，不知为什么被袁世凯关押了。特务说他被关在公子府。咱们追踪这两个特务是去公子府打探郭成梁的关押地点的。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岂能饶你！”
二人痛快一时，耳语几句。听那喝茶的人又道：“我料山芪君去公子府，也是为了郭成梁，我要赶在他以前将人弄到手，得到那宝物。这样我在井上君面前方才显示我的本事。将井上君答对乐了，他一定器重我们这些人。山芪被我们取而代之也就快了！”
他这一加重语气，引起了其他人的高兴，纷纷迎合道：“杜边君说得对！我们得施展的日子就要到了。把这件事咱若办好了，今后山芪他算什么！修道院就要让杜边君去住了。”……
一杰听见说“杜边君”，早已惊喜万分，向内注目细看，见坐那喝茶的人正是杜边。一杰一高兴，牙一咬，恨不得立刻进去将他抓住。
一杰轻轻向汝峰道：“师父，不怪你说，我们真有意外的收获。那个坐着喝茶的人，就是我要找的杜边。”汝峰早已听见里面说的了，心中正在惊喜高兴。
汝峰道：“祝贺你！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
这时就听刚回来那二人的其中一人又说：“刚才好象有二人跟踪我们。先前我们并没发现。在附近才听见后面有人。我们没直接进来，先藏在了树上。那二人绕树一周，又去看我们的大门。乘他们不备，我们才从树上回院来了。这二人形迹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