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皇贵妃的秘密

然而宋绣绣自己虽然盘算着要找卫锦问个清楚，但卫锦却并没有同她一起出宫。

两个侧妃结伴来给皇贵妃请安，唯独卫侧妃一个被留下来陪皇贵妃用午膳。

宋绣绣咬著牙，颇有些不甘心地走了。

皇贵妃遣退下人，拉着卫锦的手，道谢道：「多亏你提醒我，否则我气急了，险些喊人把她拉下去打。」

「宋侧妃并没有什么恶意。」卫锦回答：「她只不过是想为殿下生下长子，所以心急了一些。」

皇贵妃目露凶光，道：「就她这个蠢货，也配生下我儿的长子？」

卫锦抿抿唇，垂下眼，低声道：「殿下一向宠爱宋侧妃……」

「啊呸！不过是她仗着家里有钱，唬得我儿不得不宠着她罢了！」皇贵妃骂道：「她除了有钱，还有什么？」

然而有钱就是宋绣绣最大的资本。

皇子那些份例才有多少？祁时又格外喜欢养著些莺莺燕燕，平日里生活也不见节俭。

到如今，整个王府几乎都是靠宋绣绣的嫁妆银子养著。

更不要提宋绣绣的父亲，在朝中对祁时的支持。

皇贵妃便是再不高兴，也不得不忍耐宋绣绣这样的脾性。

然而有了这个简直能把人气炸肠子的对比，皇贵妃便愈发觉得卫锦顺眼。

她拍拍卫锦的手背，道：「依我看，我儿长子的生母，若能是你才是最好不过的。」

卫锦脸色微红，摇摇头说：「我哪里有这个福气呢？」

皇贵妃说：

「你为什么没有这个福气呢？」

「沐姝她性格倔强，与时儿一向面和心不和，将来时儿登基，绝不会封她为后。」

「我儿样样都好，唯独入不得皇帝的眼，至今未封太子，不过是败在他不是嫡出这件事上。」

「将来我的长孙，可不能再受同样的委屈，我早就与时儿商量，将来册封我长孙的生母做皇后。」

「我看你，同看我的女儿是一样的，自然也要为你筹划。」

「你原本就该是太子妃，也该是未来的皇后，难道你甘愿拱手让给宋绣绣那样的蠢货吗？」

卫锦咬咬牙，说道：「论恩宠，我也不缺，只是恨我身子不争气，只能慢慢地等。」

皇贵妃长篇大论，推心置腹地说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听卫锦说一个「等」字的。

她与祁时还哪里等得起？

「不能等！」

「宋绣绣这一闹啊，就算有你这个贴心人帮衬著，抬出无名道长来帮忙开脱，只怕也有人要将宋绣绣的话当真，污蔑我儿不行。」

「一旦谣言传播开来，那时就算是吃了药治好了，我儿受损的名誉也救不回来了！」

皇贵妃目光暗沉沉地看着卫锦，问她：「你不能等了，要赶在谣言散播之前，立刻为我与你的夫君怀上皇帝的长子长孙。」

卫锦抬起头，看向皇贵妃。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才问：「您要我怎么做呢？」

「西山鸿恩寺中的观音，很是灵验。」皇贵妃说：「我请心腹去请了观音，与为观音护法的法师来，日夜烧香祝祷了三日三夜，便怀上了腹中的小龙子，重得盛宠。」

卫锦的瞳仁猛地缩了一下。

她略带惊惶地往后缩了一下自己的手，却被皇贵妃死死地抓住。

「锦儿，你去西山的鸿恩寺，亲自去拜一拜那观音。」皇贵妃对卫锦说。

她把卫锦抓得那样紧，手指甲都嵌进了卫锦的肉里面去。

卫锦却不觉得疼，她只是打着哆嗦，牙齿战战地看着皇贵妃：「母妃，我……」

皇贵妃又道：

「我只看你这双眼睛就知道，你同我是一样的人。」

「所以我信得过你，你也要信得过我。」

「此事你知我知，祁时与陛下都不必知道。」

卫锦张了张口，却怎么也吐不出声音来。

她当然听懂了自己婆婆话中未曾明说的意思。

皇贵妃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帝的，而是找那鸿恩寺中所谓法师借来的种子。

而皇贵妃自爆其短，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卫锦手中，来换卫锦安心去同样借一颗种子，生一个孩子出来。并且，还许了一个未来皇后的位份给她。

皇贵妃的许诺，和放出的屁是一样的，轻飘飘的熏一下人，也就散了。

卫锦信不过她，当然不想答应，却又不敢不答应。

她已经被迫知道了对方这要命的私密，若此时回绝了对方的要求，皇贵妃必然会立刻除掉她。

心思电转之间，卫锦听到皇贵妃催促般地又问：「锦儿，你答应母妃这件事吗？」

她闭了闭眼，定了定神，才开口回答说：「去寺中祈福求子，是做人妻妾的本分，我明日便去。」

皇贵妃立刻笑了：「就知道你最懂事，从不叫我操心。」

卫锦眨眨眼，眼泪落下来，可是她擦掉眼泪，强逼自己唇角勾起跟着皇贵妃一起笑：「我一定为殿下生出陛下的长子长孙。」

……

在皇贵妃的宫殿里，食不知味地吃过了午饭，卫锦出宫后喊人回府。

不曾想，赶车的太监却赶着马车往相反的方向走。

车上伺候的宫女道：「皇贵妃娘娘说，不必叫您回府，直接去西山鸿恩寺拜过观音，小住两日再回府就好。」

卫锦说：「总要回去收拾下行装，去拜观音也需带些参拜的果子、香烛。」

宫女回答：「娘娘已经都吩咐人准备好了，也叫人回府为您收拾行装，此时想必已经在送往鸿恩寺的路上了。」

卫锦摸摸自己手上还没消退的红痕，想到皇贵妃那伪善又狰狞的笑容，又想到祁时那看似多情实则暴戾的性情……

她一咬牙，道：「先去一趟贤亲王府，我与贤王妃约了明日一起去挑首饰，总要同她说一声。」

「侧妃什么时候与贤王妃又交好了？你们不是……」

「大胆！」卫锦双眼一瞪，手边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就砸在那宫女头上。

她厉声训斥：「贤王妃是我妹妹，我是她养姊！姐妹之间交好，也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那宫女的头上立刻鼓起一个血包来。

哪怕她是皇贵妃的亲信，此时也不敢再对卫锦的行为指手画脚。

索性，皇贵妃只是吩咐说不要叫卫锦回府，以免见到祁时露了马脚，却没说不能去见卫柳。

宫女这样一想，便捂著头道：「是奴婢错了，侧妃莫要气坏了身子，咱们这便先去贤亲王府。」

卫锦这才重新坐稳，手里抓着自己的帕子拧来拧去，在心中编排起新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