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美幻恋人
滚滚尘世,情起宿命。
民族冲突,难隔缘兮。
马雯月倚靠在林振的背后,她的笑容是那样纯真情柔,似让身痛之痕远远离去,倾出的泪早已化作清甜意境,那由苦转甜的心,渐渐因遇起缘生爱!
徒步颠簸,难行千里。
路过一座小村,马雯月轻柔顺言:“林大哥,为何不顾马匹渡过这迢路程呢?”
林振徒步最主要的原因是囊中羞涩。
有时侯无论再坚强的人都要承认,贫穷的确会给人生带来很多遗憾。
马雯月的话柔,但太含心伤,林振突然想到官僚有银两花天酒地,而守城将士不但长期未发军饷,而如今,自己连乘坐马匹的银两都无,可怜巴巴,昔日情景一下子涌进他独自承受的脑海中,更没有想到今时今日连一日三餐也料不周全,他在痛苦中闭上眼睛,停下了颠簸的步伐,默默思绪,一片幽虑让他陷入无可奈何的沉痛之中。
马雯月又问:“是不是林大哥身上未带盘缠?我怀中还有些金子可做购马之用。”
林振睁开眼睛,铭铭之语:“我不是未带盘缠,而是无盘缠可带,朝廷长期以来未给我们发过军饷,林大哥身为操练统领,也被牵连,而南京上级官员,吃肉喝酒,在烟花之地寻欢作乐有花不完的银两,说来这真是我大明之悲哀啊!”
“还望林大哥莫过于悲观,拿我的金子去购马匹吧!我不想看见你这么累。”
“哎!谢姑娘体谅,林振一介武夫,身无盘缠,却有用不完的力气,我觉得这样背着你很幸福,就让林大哥多背你一程好吗?”
“好!”
心顺感逸舒,情似从良人。
林振背着马雯月直入南京,只为让马雯月得到医治,只为为背上这位姑娘求医问药,至于其他,无心顾及。
林振突然想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言道:“马姑娘,到了南京,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你是满清人,明白吗?”
马雯月突然调皮起来:“不明白,为什么啊?”
“因为我担心有人忍不住怨气想要杀你解恨……。”
“我知道林大哥武艺高强,你会保护我的。”
林振皱起眉头:“现在人人皆知,清军攻下扬州,就会准备进犯南京,如果告诉他人你是满清人,就算我武艺再怎么高强,也挡不住千军万马啊!”
“我逗你的,我对他人就说……我是你的妻子,就说我是……,对了,林大哥是哪里人啊?”
林振抿嘴一笑,直感丝丝甜意甜入心扉,轻言细语:“我出生在项羽故乡,你知道是哪里吗?”
马雯月:“嗯!知道,我们家乡也有很多人崇拜项羽,所以他们争强好胜。”
林振点头:“从古至今,都是以成败论英雄,但唯独项羽除外,他最后虽然是输家,可在后人心中,项羽短短一生却创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战绩,所以我觉得项羽一生根本就没有输过,这才是崇拜项羽的人为何比比皆是的原因。”
心。
林振甜蜜的心。
因为美好幻想而沦陷。
林振还是被马雯月的美姿玉体魂牵梦绕,不惧汗流浃背,却怕这孤独之中产生的美好幻想,而想着马雯月的笑颜,那卫国衰竭的心,从无边无际的灰色世界里又感觉走了出来,变得霞光鹏程。
兮兮怒问苍天,默情可会生根?
林振清楚的知道,随着清军攻占扬州稳定局势,爱新觉罗.多铎迟早会率军攻打南京,这是人之皆知的事,而南京各路守城人马,是敌是友早已分不清。
让林振最担心的事是,林振当初在南京外围防线一时泄愤,出刀杀了前阵守将祝常倪,林振清楚的知道,祝常倪的家眷与同党,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可救人要紧,如今只有抛弃前路预感到的危险,一路前进。
因心间得到幸福感而力气变得游刃有余,林振此时,早早将无穷无尽的墨暗与冰冷之感忘得干干净净,而心铭记的是在那蓝色天空下,那不知所措的记忆,突如其来的幸福,然景生情的心,莫名其妙的怦怦乱跳,他的心是蓝天下那如流水的段落,面对一位冰清玉洁的姑娘,难免生情所爱,很彻底。
无怨无悔!
深意厚实的心,放大了彩云奔流的气息,用所有的美好幻想与甜美呼吸,在不愿说出的浓情爱意里,闻着她身上一股浓烈的清晰美感,那是爱里隐藏迤逦的生命纯情之源,在大地满盛春景,在天空又盛满碧蓝的日子里浓郁渴望,渴望她的笑容像满堂春花开般灿烂,渴望她的人生像波澜壮阔的碧蓝天空,更明了……
……
天下第一名刹,少林寺。
“咚——咚——咚——”
清宁的少林寺,大钟楼声回荡山间。
武僧梦里的场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在少林习武之人,苦练武艺,或许,那追求超高武艺之人改变了面貌,但追求超高武艺之心从不改变。
明朝鼎盛岁月,东洋海寇不断袭扰祖国沿海地区,而明朝将领多次征兆少林武僧抗寇,参与与东洋海寇之战,而少林武僧屡建奇功,这让东洋武士从来不敢挑战少林武僧。
明朝拥护少林寺,而少林寺也为明朝付出了许多,包括生命。
柳天扬与魏花珠见明朝武将久久没有醒来,决定将其送去少林寺救治。
不过,事与愿违,这让梁茂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多年以前,莽古贝勒乔装打扮,以高德之名混入少林寺,后来,莽古贝勒觅得良机,想方设法让当时少林第一武僧柳天扬因犯色戒,被戒律堂驱赶离少林寺,而后来莽古贝勒成为武僧,练习少林寺上层功夫,至今。
二十五年前。
少林武僧荣炼大师受明朝将领所托,(当时荣炼大师只是一位年轻的武僧)与号称东洋第一武士宫本六郎比武较量,双方大战一天一夜,荣炼大师以无兵器对凶残的武士刀,使出金刚腿泰山压顶战胜东洋武士,将凶残的东洋武士废掉功夫,而自己落了个永久残废,当时荣炼大师正年轻劲强,强忍被武士刀劈腿之痛,让东洋武士知道什么是佛法无边;而东洋武士当时吐血约定,二十年后由下一代弟子再战一场,而如今二十五年已经过去。
碧蓝的天空下。
阳光明媚,照得人倍感舒适。
一位脸上有刀疤的武僧在幽静的林间偷学少林鹰爪功。
高德正在苦练少林鹰爪攻,巨大的木桩,被鹰爪轻易爪破,捏碎。
辽东五大高手除去冷倾以外,其余全部被莽古贝勒收买,他的目的直指皇位。
“哈哈哈……!可喜可贺啊!贝勒爷,如今少林十八般武艺你已学会半数,可以悄然生息离开少林了。”辽东第一高手纳兰承德言。
高德握着一块木块狰狞之言:“所谓天下能者居之,如果再不去争夺功劳,就算我的武艺再怎么高强也无济于事,可惜现在我没有时间在少林寺继续练下去了,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听说豫亲王已经率军攻下扬州,而南京他已经指日可待,这正是我扬名立万的好时机,所有的功劳,不能让豫亲王一人拿去,如今我的功夫已所向披靡,我要让曾经冷眼看我的人,对我刮目相看。”
“噗呲”一声。
高德将手中的木渣捏成粉末。
纳兰承德:“那我们现在应该即可赶去南京,以少林支援明军的名义,混入南京城内,杀尽明军最后守将立功。”
莽古眼睛一瞪,拍拍手上的木尘,大声言道:“先等等,在去南京之前,我还要回少林寺再杀两个人……。”
辽东第二高手萧索济马上问:“请问贝勒爷,你要杀那两个人呢?”
莽古:“我要杀的第一个人当然是柳天扬,第二个人嘛……昨天柳天扬送来一位明军武将,听说这位武将是锦衣卫十大高手之一,他掉入千年潭水之中,也不见死去,说明他是我们的劲敌。”
萧索济:“请贝勒爷让我们去杀这两人吧!”
莽古举起右手,说道:“不用,南京我们志在必得,可明朝还有一支军队我们现在无法撼动,那就是大明水师,我打算让你们先去福建查探军情,待我们攻陷南京,我决定在皇帝面前先立头攻,去福建刺杀郑成功。”
辽东四大高手同时说道:“我们自当全力协助贝勒爷完成大爷!”
莽古细细一笑:“福建还是等等在去,现在也不急于一时,先杀掉那位明军锦衣卫再说吧!”
“是,贝勒爷!”
……
时入傍晚。
目望晚霞,映照峻岭。
晚风徐徐,温柔带动山林间溢出的瑟瑟青烟,曦曦缭绕崇山峻岭,视线朦胧,越来越灰暗,红彤彤的晚霞西去散落。
月挂山巅,映出柔和。
墨黑的寂静屋檐下,新生的飞虫在烛光下遮光翼彩。
梁茂静静的躺在荣炼大师的床位上。
荣炼大师正在为梁茂把脉。
柳天扬与魏花珠就站在荣炼大师身后,急切的目视。
柳天扬:“师傅!这位明军勇士怎么样了?”
荣炼大师看着梁茂说:“他脉相平稳,已无生命危险,不过……他的手扔紧紧的握着拳头,说明他是在扬州城附近败退的明军,哎……,战乱忧人啊!”
柳天扬:“天扬不明白,师傅为何要把他悄悄移至此处呢?”
荣炼大师:“因为我最近发现有许多满清爪牙在少林寺附近,我怕他招来杀身之祸,就悄悄把他带来此地调养,但愿那些满清爪牙是来保护他们的先皇的。”
魏花珠直感惊讶:“先皇?您说的是……?”
荣炼大师:“清军一直不敢动少林寺是因为他们的先皇在少林寺出家为僧……。”
魏花珠:“哦!不过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荣炼大师:“嗯,等一会,他应该会醒来,我想他很饿了,我也该走了……。”
柳天扬:“那弟子去准备斋饭。”
荣炼大师:“好!扶我去菜园吧。”
“是,师傅。”
时过一刻。
皎月光逸,影子如幽。
高德从少林寺待客间走出。
“高德师兄,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歇息呢?”一位刚刚打扫完寺院的年轻和尚问高德。
高德礼貌回答:“哦!今日我见师兄归来,很想与他叙叙旧,进屋却不见他,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年轻和尚:“哦!他们很早已经从后山离开了。”
高德一急:“什么?他们离开了?”
“是的,师兄,看师兄如此心急,请问师兄有事要找他们吗?”
高德变脸一笑:“哦!没事,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师兄,想找他喝茶聊聊天而已,好了,没事了,你忙完早些休息去吧。”
“谢师兄,我先告辞了。”
“嗯。”
……
夜深人静,烛光弱息。
梁茂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窗外一轮银月静静的挂在山巅之上,屋内,冷冷清清,非常诡异的幽静。
“啊!我这是在哪里啊?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吗?”梁茂握拳一砸床沿。
屋内的灰色映像,让梁茂感到非常陌生。
“哎呀!我真的还活着啊!咦?我的脚上不是有箭伤吗?怎么都已经长疤啦?”
梁茂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头顶全是疑云,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哎呀!我好饿啊!这里有没有吃的呀?”
他疑神疑鬼的眼神走出屋。
走出房间,一看此地,原来是崇山峻岭之间,默默嘀咕:“我这是在哪里啊?我的刀呢?”
梁茂回想古潭的那一幕,突然许许多多的疑问在脑海盘旋。
一间烛光闪耀的房间,深深的吸引住了梁茂好奇的眼球,走进门前,透过门缝隙仔细一看,一位姑娘安静的坐在桌前,赤裸着细嫩柔白的脚掌,直感她冷漠又空虚的在房间内清理脚泡。
天空洒下的月光,将梁茂的身影照得幽暗沉沉,那追逐光环的飞虫,此时就像散落乱窜的信笺,将梁茂站在门口的信息传达给魏花珠。
“哇!多漂亮的姑娘啊!我这是在做梦吗?”
梁茂此时的感觉,已经暂时忘了往日战败的伤痛,已经忘了现时肚皮饥饿的味觉,似身进月,与嫦娥仙子相会一般。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