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应该永远温柔
这是时鹿始料未及的。
她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心里跌入到了海底,又被沸水灼烧。
她不知道是叶怀周忙到不可开交抽不开身来离婚,还是因为他真的不想离。
她想起结婚领证的时候,叶怀周请了半天假,跑来领了一个证,结婚更是,请一天假,婚礼结束,当晚就离开。
她感觉到了叶怀周对这段关系的完全不在乎,无论是结婚还是离婚!
她不得不重新把证件和离婚申请放进包里,出去。民政局的大门口是心形的拱门,上面鲜花和气球环绕,制造者浪漫的场景。
领证时尤为喜欢,现在只觉得讽刺极了。
去打了一辆车,直奔蔚海集团。
以前时鹿也是这儿的常客,和前台早就认识,如今岗位换人,她只能报备,电话打去给总经理的助理,没人接。
她想起今天叶总和部门经理开会,公司的人都知道叶总和公关部的柏菲关系好,两个人是同学。
前台又怕打电话会干扰他们会议,于是发了短信给柏菲经理:“柏总,来了一个小姑娘,她说她叫时鹿,是来找叶总的,老样子和叶总关系匪浅,请您帮我问问,叶总见不见,谢谢。”
这条短信过了五分钟才收到回信:“你让她上来。”
“好。”
前台领时鹿上楼,这是时鹿第一次进这个公司的高层电梯,她不由得唏嘘,谈恋爱、结婚,其实叶怀周并未让她完全渗透他的生活,她连他办公室都没去过。
永远都乖巧听话的在楼下等她。
23楼,管理层到了。
叶怀周的办公室周围很安静,色调低冷,她看到了标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牌。
她走过去,并没有在办公室外面看到什么助理之内的,那木制厚重的大门紧闭着。
时鹿敲门,很快里面传出叶怀周公事公办的口吻:“请进。”
时鹿推开门进去,入目的是奢华内敛的超大办公区,真皮沙发、绿色盎然的绿植、上等的茶具……还有坐在办公桌前,有些错愕的男人。
叶怀周很诧异,她怎么会到这儿来。
紧接着他的眉头蹙起来,甚至有些不安,但他把这思绪隐藏的很好。
起身,朝着时鹿走过去,不苟言笑:“这儿不是谈事的地方,我们下楼。”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非常敏锐,它是一种玄学,无法用书面词语来解释。
她感觉叶怀周不想她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想她赶紧离开。
是责怪她贸然前来,还是什么?
时鹿倔犟道,“我来都来了,就在这儿谈好了。”
叶怀周:“不行,这儿不合适,走。”他去拉时鹿的手腕,时鹿拒绝被他碰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一抹倩影传出来,“怀周,你帮我找件衣服过来,我……”
话戛然而止。
时鹿和叶怀周同时看向洗手间,柏菲挽着头发,身上套着一件深蓝色的男士西装外套,外套很大,斜斜垮垮的罩在她身上。
叶怀周的唇绷了起来,脸色极其难看。
时鹿牙关狠咬着,怪不得叶怀周想让她走,原来屋里有人!
柏菲本想掩门再进去,但又觉得不合适,还是解释着,“鹿鹿,你不要误会,我们刚刚在开会,茶水泼脏了我的衣服,我进来洗洗,没想到摔了一跤,我说的句句属实。”
时鹿冷笑了一声,她漂亮的脸蛋儿并未有勃然大怒,却比怒意更让人如坐针毡的轻蔑,“那可真是太委屈你了,竟然摔了一跤,我老公怎么没有进去安慰你,摔疼了吧,你走出来,我和他一起带你去看医生。”
她特意说了“我老公”,不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想羞辱柏菲罢了!
柏菲的脸一下就白了,而叶怀周的脸更难看。
“鹿鹿,你先出去,我们到楼下谈。”
时鹿拿出手机,快速对着柏菲拍了一张,仰头对叶怀周说:“我偏不!”
叶怀周给了柏菲一个眼神,柏菲再次进洗手间,门一关,柏菲靠在盥洗台上,红唇一勾,冷呵了一声。
任何东西都是要靠争取的,财富地位,包括男人。
她看着地上打湿的所有衣服,不禁挺直了胸膛,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来。
其实不装老好人了也挺好,她很过瘾。
玩心机和手段,时鹿不是她对手。
她拿出手机,把手机里和前台的聊天短信删除。
外面,叶怀周抓着时鹿的肩膀,沉声道:“不要阴阳怪气,柏菲确实没有骗人,我跟她没做什么,手机给我,照片删除。”
时鹿把手机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捏着就是不放,手机的棱角奖她皮肉刺痛,她依然没有松,仰头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如果我以牙还牙把这张图发到你们公司群会怎么样,叶怀周,你怕了!”
柏菲和余秀竹就是这么做的。
叶怀周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他突然用力扣住时鹿的手腕,力气大到在很短的时间内,因为血流不通,时鹿的手掌开始变白,像死尸一样的白!
她依然不放,狠气凝聚在手上,眼里是风霜雨雪交加,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对她做到什么程度。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明白,任何人都是不能考验的,哪怕是恩爱的枕边人,更不用说这个即将要和她离婚的男人。
他手腕翻转,时鹿觉得手上那根筋都要被他拧断了,疼痛像无数根密密麻麻的针朝她汹涌而来。
叶怀周去扣她的手指,同时盯着她的眼睛,说:“鹿鹿,你不该是这样的女人,你不该咄咄逼人,你温柔善良,应该永远保持着温良贤淑。”
他硬是掰开了她的手指,抢下了手机,时鹿的那只手已经麻痹,似乎是不能动了。
但这丝毫比不了心里的震动。
原来他是这种嘴脸,事业、面子、正义、道德素质、柏菲,这些都高于她。
她不愿意歇斯底里的扑向他,跟他算账跟他理论,跟他撕破脸,那样不过是让自己变的面目可憎,她不想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