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杨天与李世民的谈话

牛进达悄悄地偷换概念，这已经是诛心之言了，不过政治斗争经验丰富的萧大人可不上当。

“你……无理取闹！”

“怎么，说不过我等，就耍赖不成？”程咬金道，“陛下，萧大人已经是黔驴技穷，这只能说明他心中有鬼，臣也要弹劾他构陷之罪！”

“老夫行得正坐得直，一腔正气在胸，怕你何来？”萧禹骂道。

“萧大人好本事，来来来，咱们练练，看看你的一腔正气如何？”程咬金撸起袖子，越出班位，朝萧禹走去。

“够了！朝堂吵闹，成何体统！”李世民头疼万分，世家大族的逼宫，尤其是长孙无忌的表现，让他非常愤怒，“朕今日乏了，退朝！”

李世民怒气冲冲，紫宸殿不想去，直接去了立政殿，长孙正在里边养胎，李丽质的死让她的胎儿有所异动。

“观音婢，你那个哥哥是什么意思？”李世民朝服还没脱，一进门就问。

“二哥且息怒！”长孙起身，帮着给李世民换上便装，又给满上一杯大麦茶，自从桃红从周至带回大麦茶之后，皇室便喜欢上了这种新饮品。

“二哥，长孙家，尤其是冲儿的声誉，有别有用心之人的推动下，可以说用扫地来形容。”长孙道，“现在满长安都在传杨天与丽质的爱情故事，长孙家压力很大！”

“就算如此，那也不该与五姓七望一道！”李世民道，“要知道，他代表的是关陇集团，这让朕如何下台阶？”

“二哥，杨天不出点血是不行的，兄长也确实需要安抚一番！”长孙道，“想不到杨天竟然舍得把飞天集团长安分部给青雀，可真是神来之笔。不过，竟然把皇子拉下水，真是好狗胆，想平安无事，休想！”

“这事，观音婢还真冤枉杨天了，这是青雀自己的主意。”李世民道，“不过，你说得对，皇子经商，势大骇人，其罪不小！好吧，杨天的爵位可以剥夺，你给无忌说一声，徐州位置不错，让冲儿去那待一段时间吧！”李世民道，“另外，拿出最好的两处皇庄给冲儿！”

“多谢陛下！”长孙代长孙无忌致谢。

“给兄长说一下，这事，就过去了吧！”李世民道，“杨天与国有大用，要适可而止。”

第二天早朝的核心话题依然是杨天一案。

五姓七望为代表的山东世族紧咬着猎物不松口，坚持要把杨天一棍子打死，永无翻身之可能，李靖等武将极力反对。

然而令世家失望的是，势力强大的长孙无忌突然脱离其阵营，表示杨天一案，他们长孙家确有责任，恳请宽大处理。

长孙无忌的进言有如一记重拳，一下子把世家打得晕头转向。因为长孙家出皇后，俨然成为关陇世家的代表，他的表态，非常重要。

一向孤立的魏征也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

“玄成有何事要奏？”李世民问道，朝臣们一听魏黑子有话说，立即安静下来。毕竟魏征是出了名的孤臣，较真起来连李世民都怕，被他盯上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陛下，请问周至侯杨天犯何律令，如今身陷牢狱，且百官争论不休，皆为此事，请陛下解惑！”

“右丞大人，钟御史昨日弹劾杨天，皆为罪状！”卢寿道。

“就那些事，你们信吗？”魏征对此不屑一顾，“陛下，公主与周至侯是什么情况，不用臣说你也清楚，试问，公主垂青，他有错吗？杨天是否有越礼之事？既然没有，凭什么将他下狱？”

魏征发威，佛挡杀佛，神挡诛神，百官不愿接话，都看着李世民。

“玄成，朕痛失爱女，皆因杨天而起！”李世民见魏征开口，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有要他在，借坡下驴的机会就会有。

“陛下，杨侯与长公主之事，臣亦有耳闻，平心而论，杨侯并没做错什么。”魏征再次说明理由，“既然如此，陛下把侯关起来是何道理？”

“玄成，朕痛失爱女，的确有失方寸，杨天自当放归！”

“陛下，杨天行商，坏祖宗法度，毁本末传统，致人心败坏，实则毁国之根本！”郑爽道，“如就此放归，恐非国家之福！”

“陛下，杨天不惩，难匡正义，请陛下三思！”又是一大片臣子逼宫。

“一派胡言！”程咬金等人自然针锋相对。

“肃静！”善德见李世民脸色很不好看，且示意自己制止闹剧，便猛地一发声，跟打雷一样，不少人被震得脸色苍白，连程咬金尉迟恭等都觉得心脏一紧。

“娘咧，这个阉人是个高手！”这是善德头一次显示内功，极大地刷新了大家对他的看法。

一直以来，这个在朝堂上如木偶一般的人物，低调到足以让百官忽视其存在。可实际上，人家是实打实的大内第一高手。

当初，秦叔宝全盛时期，都败在人家手里。只不过此事，没有传开，其他人不知道而已。

太极宫安静下来，李世民最终下旨，剥夺杨天周至侯爵位，着令其为长乐公主守陵三年，终身不得婚配，至于杨天周至统军府统军的职位，李世民似乎忘了提及。

这是杨天身上唯一的职务，也是李世民给杨天的护身符。

“陛下圣明！”武将一系，长孙一系已经知道李世民的心思，也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世家集团方面见状，知道李世民是铁了心要保杨天，明白细水长流的道理。大势已经去之下，不妨卖李世民一个面子，一句皇上英明之后，便接受了现实。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杨天对朝堂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想去知道。李泰能够拜师成功，他多少也能猜到这其中有着李世民的默许。既然最终最无事，那还考虑什么？

要想，也得想些有意义的事，至少怀念一下全球首富之风光也是不错的。

躺在床上放心思想，只听得牢房的门开了，也不去看到底是谁进来，八成是李泰给他送消息来了。

“青雀，今天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杨天头也不抬，“想必，那都世家大老爷很失望吧？”

“大胆，竟敢让皇子给你当耳目，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卧槽，这不是李世民的声音吗？”杨天连忙转头，果然看见上封建社会的头头本尊降临，“陛下莅临，令微臣篷壁生辉！”

“不学无术！”李世民道，“既然你把宗正寺大牢当成自己家，那你就在家里过一辈子吧！”

“陛下，幽默感，幽默感！”杨天起身，“虽说我心安处即故乡，可把牢底坐穿总归不是一件体面的事，陛下教训的极是。”

“看来你在宗正寺过得不错啊！”李世民环顾四周，发现牢房里铺的全是新弄进来的枯草，踩在上面跟踩在地毯上似的，床上用品全是新的，再看杨天，那一身整洁的装束，也太不尊重坐牢这么悲惨的事了。“知道的明白你是的坐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享福呢。朕算是明白为何这世间作奸犯之徒那么多了。”

“陛下啊，您可是英明无比的帝王，您这么说，令微臣惶恐不已！”杨天很不爽李世民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行为，“微臣在宗正寺没受苦，这都是陛下您的仁德所致，微臣心里明白的。”

绝口不能提花一百贯打点宗正寺的事。

“行了，朕来这里，不是来听你恭维的。”李世民道，“君可，关于如何处理你，朝廷已经有定论了。”

“陛下，你就直说吧，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如果朕让你为丽质殉葬，你也能接受吗？”

“陛下，您可是注定要与秦皇汉武齐名的明君啊！”杨天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即想到李世民不可能做这种事，“不过陛下果真要微臣的命，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微臣自能坦然接受！”

“知道这不是真心，但朕就当你有这份心。”李世民道，“你的爵位没了，周至那边你不用担心，朕替你扛着，统军之职你接着当吧，飞天还离不开它的保护。君可，以后朕不能公开支持你，你自当小心在意，好好用上这去军马。”

“谢陛下隆恩！”能够保留统军府的职位，已经大大超出杨天的心理预期了。

“君可，你可怨恨朕？”

“陛下，长公主之事，确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微臣能明白天下父母心，刚才微臣说了，雷霆雨露均是天恩，微臣确是不敢怨恨的。”

“好一个雷霆雨露均是天恩，你真是这么想的？”李世民很受用这样的话，唐朝君臣之间关系不像明清，这种话还是第一次听说。

“陛下，微臣是认真的！”杨天也觉得这话有点恶心人，但既然说出来了，就得咬着牙认了。

“君可，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吧！”李世民说完，首先出了牢房。

“呼，总算可以出去了！”杨天明白其中的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