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再进迷雾之林
想不到,此刻竟是派上用场了。
沈轻轻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接过纸笔,将其铺在在石头上,可待到落笔时却发现时间太久,毛笔上的墨汁早已干涸,无奈,只得用口水代替,而后在纸张上写写画画三分钟方才停手,然后将纸张细细叠好,又从怀中掏出腐古灵花,将它与纸张一并交到无名手中,神情极其严肃的叮嘱道:
“你将这株腐古灵花还有这张药方送到义庄交给寒风,告诉他这就是噬命丸的解药,尽快给李牧服用下去。”
无名立刻就猜出沈轻轻想要做什么,眉头一皱便阻止道:“姑娘,您不能再进去了,这迷雾之林太危险了。”
沈轻轻微微叹了一口气,少顷,浅浅开口,像是回答又像是喟叹道:“是啊,这里面太危险了。”
可就是这么危险的地方,萧安衍却特意进来救自己,她猜不透这个男人心中所思所想,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迷雾之林的危险太过于小儿科,还是说……
他顿了顿,才继续思虑了下去。还是说他真的很担心自己,可不管究竟是何原因,她没有办法接受就这么心安理得将一个救了自己的人扔在迷雾之内的自己,自从她穿到这书中,很多事情便开始变得未知。
虽然明知道这个男人是书中最大的反派,可她没有办法让他就这么死在迷雾之林内。
见此,无名便知道自家主子已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微微皱了皱眉,心,却终究是将嘴边无数句阻拦的话给咽了下去,只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声音沉沉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沈轻轻点了点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身就朝着迷雾之林内走去。
然而,走到迷雾之林内,她才发现这次的路线竟是与上次大相径庭……
她的心猛地往下沉了沉。
…………
而此时迷雾之林内,宫里那人却已经得到了沈轻轻已经离开迷雾之林的消息,
萧安衍根本就不将这人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隐瞒沈轻轻能够悄无声息的离开有自己一份功劳。
知道内情的那人当下便气得头脑发烫,四肢冰凉,连手指都在颤抖,连连后退直至跌坐在椅子上,
他几乎是一瞬间便反应出来,沈轻轻从头到尾都是在欺骗自己,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拿到腐骨灵花。
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想过杀害萧安衍,她与萧安衍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是一伙的。
原来从头到尾、从始至终,那个跳梁小丑都是自己。
只要想到自己之前那些得意的幻想,他就气得后槽牙都开始痒,心头怒火犹如一滴冰水浇灌在烧得滚烫的油锅里,瞬间爆炸至最高点。
他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几乎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声音怒吼道:“来人,快来人,将所有人全部派出去,去把沈轻轻给我抓回来。”
众人听命,立刻去部署。
而就在这个时候,宫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那人瞳孔猛地一缩,立刻站起身来朝宫门口看去。
只见一片阴影中,一抹挺拔如山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阴影中看不清那人的脸,可他身上却弥漫着足以吞噬天地间所有一切的冷厉,他越往里走,阴影便散的越快,很快那人便看到了那张清冷妖孽的脸——正是萧安衍。
见此情形,那人气的后槽牙都在痒。
侍卫们手握长剑的手一顿,目光在萧安衍身上上下小心探看一番,而后转向那人,眼里不约而同透着相同的恐惧。
那人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他从未召唤过萧安衍,萧安衍却不顾尊卑、规矩、礼法就这么光明正大闯进了宫里,还悄无声息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感觉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胁。
心底怒意横生,他只恨不得将眼前人生生大卸八块,可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他问道:“将军怎么突然进宫了,可是有何事要禀报?”
萧安衍略微挑了挑眉梢,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懒洋洋的走到楼梯旁边的第一个座位,徐徐坐下来之后,方才目光浅浅的看上那人,“沈轻轻从来没有进入过迷雾之林内。”
这话说完后,他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而是动作优雅地为自己续上一盏茶,轻抿一口,将茶杯放在案桌后,骨节分明的手指细而缓慢的摩擦着茶杯边缘,少顷,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却不是商量的语气,更像是在下达命令。
这简直是在赤/裸/裸挑战那人的权威。
那人心里早就对萧安衍恨的牙痒痒,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眼下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如此落面子,他如何忍得?
他将眸子眯成一条线,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冷声道:“将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安衍说沈轻轻从未进入过迷雾之林内,没进入过,自然也不会惹到他,更不会招惹到一众猎杀。
这话意思分明就在威胁他,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不要追究沈轻轻的责任。
他自然懂得这句话其中深意。
可萧安衍不过是个将军,便是再厉害也只是他手下一条会咬人的狗。
既然是狗,怎么能任由他爬到主人头顶。
那人眼底也忍不住起了几分杀意。
萧安衍摩擦茶杯边缘的手指一顿,再抬眸时,看上那人的眼神里,便带了一丝冷意,那冷意轻的几乎没有丝毫存在感,却足以令那人如至冰窖,冷意自脚底生出,仅一瞬之间,便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寸血液中,最后直直冲上头顶。
就算如此,滔天愤怒依然萦绕在心头,非但没有被这丝冷意冲散,反而越积越盛越积越盛,几乎烧毁他残存的一丝理智,他咬牙冷哼一声,语带嘲讽的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将军此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他承认萧安衍确实很强大,这里所有人都怕他,否则自己也不会如此忌惮他,想方设法的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