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求援
羊廓正在气头上,他也没有注意吴勃的小动作。在拍了一下桌子之后,他就一脸愁苦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又沉吟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吴勃。
这时见吴勃小心翼翼地跪在那里,他就说道:“我不是对你发火,实在是对目前的情况有些恼怒,你快起来!”
吴勃听了就又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也在堂中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我斟酌再三,觉得梁国出兵对我们虽然有好处,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在加上我们的家眷都在庆州,那里一旦丢了,士兵们担心家眷的安全,哪里还有士气可言。”
吴勃听罢脸上一阵抽搐,他好像也很为难的模样,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然后说道:“我看大帅还是早下决断,派人悄悄把两位少公子接到秘密的地方安置,庆州一旦落到了梁军手中,他们必然会把两位公子绑架到大梁城去,并以此要挟大帅,逼迫我们和他们合作。
至于其他人的家眷,我倒觉得落到梁军手里不仅没有多少危险,甚至可能更安全一些。只要我们不败,梁军必定不会对大家的家眷下手,反而会尽心保护,以免他们落到齐军手中。
而且庆州在梁军手中,齐军轻易也拿不下来,并且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齐国藩王也不会去主动招惹梁国,因此除了大帅,其他人的家眷在庆州是最安全的,士兵们并不会过多的受到影响。”
羊廓又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脸色舒展了一些,但是依然还有担忧的神色,他小声说道:“此地并不安全,目前也没有合适的安置场所。”
吴勃见羊廓似乎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于是就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就在康城以东,那里是个渔村靠在海边,要是把两位公子安顿在那里,估计也没人能想到,而且那里随时可以出海,水陆交汇之地,撤离起来也方便。”
羊廓听了后不禁点了点头,他看了吴勃一眼,然后就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吴勃立刻起身拱手拜道:“末将遵命!”
“唉... ...”羊廓又叹了一口气,“角儿死了,我就只剩下你了。”
... ...
在南通江北岸五十里的鸿沟城附近,突然出现了大批的步骑,骑兵在前如同洪水一样在水平线上蔓延,放眼望去,无边无尽。
在骑兵后面就是步兵方阵,同样是衣甲鲜明,这些都是齐军的地方部队,相当于梁军的厢军,但是和厢军不同的是,这股部队明显要精锐多了,就算是和梁国的禁军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前几日这股人马已经拿下了鸿沟城,与其说是拿下,不如说是接管。因为他们完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大部队一来,城里的大小官吏就直接开门投降了,羊廓在鸿沟城里根本就没有留人马,只是临时安排了一些闲汉充当衙役,用来维持治安。
至于原来的衙役,羊廓已经带走了,把他们编入了自己的军队中去了,总而言之鸿沟城就是一座空城。
这时一员披着斗篷带着金色头盔的大将在前呼后拥中策马来到队伍的前方,他看了看身后的无数人马,又望向东南边,然后就问道:“京师有没有什么动静?”
这时部将就道:“探子来报,说是羊廓刚吃了败仗,攻城器械也被毁了,这时候正在抓紧打造器械,没有急着进攻康城。
康城目前也是龟缩不出,正在加固城防,似乎是不准备再出城击敌了!”
那领头的大将听了之后,就用手摸了摸自己胡须,然后轻声笑道:“萧老将军老当益壮,本帅对他还是很佩服反的。由他掌兵,羊廓必然会吃苦头,要是早点让他主持剿贼,还有咱们什么事,羊廓那贼羔子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这时部将立刻就附和道:“萧老将军可是咱们大齐的第一名将,南征北战几十年,都是他当先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羊廓怕是很难打下康城,这出兵的时候王爷可是交代了,让咱们不能去的太快... ...”
这一支齐军正是东安王高铎的人马,领头的将军是他的大将刘忠利。刘忠利此行带了五万骑兵,十万步兵,共计十五万人马。
东安王高铎是高阁的第三子,一众藩王之中就属他的实力最强,手下的地盘有五州四县,这几乎是齐国四分之一的领土。现在由于他动手最快,所以白捡了一个鸿沟城,现在他的地盘又多了一大块。
刘忠利作为高铎的心腹,他自然是知道自家主人的想法的,所以他当即就决定在鸿沟城留下三万人马守城,自己带着剩余的十二万人继续往南走。
地盘和皇帝的性命哪个重要?
那肯定是地盘更重要,而且虽然高铎没有明说,但是刘忠利和那些武将早就心领神会了,自家主人想要的最好结果就是既抢到了地盘,又让皇帝没命。
所以在部将一说自己这边速度太快,刘忠利就当即一皱眉,然后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就道:“不用怕,咱们这回故意没带水师来,南通江咱们根本过不去,现在我们就去江边建好营寨,等着其他藩王的水师过来,到时候坐他们的船过去。
但是按照他们那比小脚的娘们跑的还慢的速度,怎么着还得等上半个月,到时候看情况再说,而且就算是过了江,咱们也不一定就要急着进攻,打仗想打赢不容易,拖着不打还不容易... ...”
“哈哈……”一众齐军将士听罢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东安王高铎已经就藩二十多年了,这支齐军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从军就在他的手下,甲胄器械,衣食粮饷皆是出自东安王。经过二十多年的培养,军队中的所有人都几乎是只知道东安王,并不知道齐国皇帝了。
藩王们是士兵的衣食父母,士兵们只听藩王的命令,这一点是可以预见的。但是藩王们强大之后就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这一情况一定是高阁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