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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上 见真龙安风入宫阙 斥保宁宰辅显权威

这时郑婷儿也追了上来:“南雁何必惋惜?你想看看那位薛姑娘也不难,回去找个猪圈在母猪里挑一个眉目清秀些的,差不多就是那位薛姑娘了。”说完,她便掩着嘴“咯咯咯”地嗤笑了起来。

苏南雁愣了愣,立即品出了话中三昧,也跟着笑了起来。

而柴念云也早已打听到了,知道那位传说中的薛姑娘可不是临安城中数一数二的美女,反而是数一数二的大丑女,这样的人自己的弟弟要是中途没有落跑,反倒是个笑话。因此她也终于憋不住,笑得琼花乱颤抖。

三位美女一起欢笑,整个气氛忽然变得异常和谐。

柴安风这才忽然意识到:姐姐先放一边,说不定自己好好运作运作,还真能将这郑婷儿、苏南雁一文一武两个奇女子齐齐揽入怀中,来个“尽享齐人之福”!

想着想着,柴安风嘴角禁不住渗出哈喇子来了……

可他在自己美好的梦想里沉浸了没有多久,就被姐姐柴念云唤醒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薛参政本来权柄就大,又是史老相公的亲信,得罪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你老姐我难得打扮齐整,就是趁着你进宫这机会,也去瞧瞧杨太后去,在她跟前讲个请,这事就算结了。”

“干嘛又去求太后?”柴安风有些不满意,“万一她又提起让你去金国和亲的事呢?”

柴安风虽然满肚子的不愿意,可架不住姐姐柴念云独断专行,另走一路专往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而去。

而柴安风只能按照圣旨的吩咐,老老实实坐着公爵规制的大轿子,开了崇义公府正门一路大摇大摆、穿街过巷,到皇城和宁门前方才住轿。

门口果然还是那个叫“保宁”的小黄门等着,见柴安风来了,赶忙迎上前来:“爵爷来了啊,叫小人好等!”

柴安风不懂

规矩,多少有些惊讶:“怎么又是你小子?难不成宫里的规矩,是要迎来送往都是你一人负责?”

“哪能呢!伺候爵爷那是小人的福分。小人是缴旨之后特意向皇上请来的差事,来引爵爷进宫面圣的。”保宁笑了笑,“其实这也是小人多此一举,爵爷是身份何等尊贵的人,想必宫里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说不准比我还熟呢!”

这宫里,柴安风小时候还真的是来过一次,可穿越过来的他却是半点记忆都不剩了。

可就算没有穿越这一出,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柴安风再怎么有好记性也是记不得了。

因此,本就带着几分紧张的柴安风更不敢乱说乱动,随手又赏了几枚银瓜子,便让他前头带路,进宫面圣去了。

叫开和宁门,绕过一段影壁,柴安风面前便是一片开阔,举目往去,一片池塘波光荡漾,塘边老树成荫、假山错落,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柴安风穿越前去过一次北京,在人山人海的包围下也买票进“故宫博物院”参观过一次,心里觉得皇城一定是庄严肃穆以至于有些沉闷的地方,却不料南宋皇城却有如一座巨大的园林,便因而有些诧异,问道:“保宁,皇城里是不是改过?怎么同我记着的有些不一样?”

保宁赶紧陪笑道:“许是同爵爷上回来有些不一样吧……小人进宫五年了,倒是从未改过的……爵爷你瞧——那边的选德殿,便是皇上的寝殿,正在那边等你呢!”

柴安风遥遥望去,果然在一片树冠之后,瞧见一个明晃晃反射着阳光的屋顶:“哦,皇上就在那边等我啊?”

柴安风只说出了上半句话,却有下半句埋在心里没好意思说出口:在他心里,皇帝的寝宫必然是在皇城深处,却不料这处宫殿倒是平易近人得很,甚至有种让人一

眼看穿的感觉。

其中也是别有缘由。

原来南宋虽然在规制上也算是正统朝廷,可毕竟经过一场“靖康之耻”,便只剩下江南半壁江山。故而赵宋官家虽然脸皮不算薄,却也不敢在这西湖之畔、温暖之乡大兴土木地大规模兴建宫室。

因此,终南宋一朝,临安皇城的规模并不十分庞大,正式的宫殿不过十来座而已,以至于在兴办大型礼仪活动之时,往往将原本已有用处的宫殿收拾干净、改换名号之后,临时充做他用。

饶是如此,皇家宫殿依旧是皇家宫殿。

临安皇城虽不甚大,却好在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曲径通幽之中别有一番景致,只是脚下小径上的落叶、灰泥、苍苔被铲除得一干二净,让这地方没有多上一二分的干净,却少了七八分的雅致,多少有些画蛇添足、矫枉过正,颇有几分大煞风景之嫌了是。

柴安风在保宁的带领下,沿着影壁后头那一汪被称为“小西湖”的池塘,绕过宫内侍卫、太监、宫女居住的一排小屋,又穿过两道小门,终于来到“选德殿”门前。

出门之时,柴安风特意多带了一口袋银瓜子,进宫之后,遇到个太监给两颗、遇到个侍卫给两颗,给得众人无不眉开眼笑,打听得了柴安风的来历之后,便是一个劲地作揖行礼。

待来到“选德殿”前,柴安风一摸袖袋里还剩下五六枚银瓜子,索性全都给了保宁。

保宁接过银子,虽是满脸堆笑、喜不自胜,却不敢高声致谢,只默默作了个揖、行了个礼,示意让柴安风原地等候,一转身推开宫门便入了选德殿。

过不片刻,保宁便回来了,在柴安风耳边低语:“爵爷,皇上召您进去呢!”

虽然已是势在必行,可真到了要面见皇帝的节骨眼上,柴安风心里还真有些犯

嘀咕。

他在穿越到南宋之前,原本只是十八线小县城招商办一个小公务员,按级别也就是个办事员,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分管招商办的副县长,不过是个副处级的芝麻官——并且这么个副处级的副县长大人,柴安风这样级别的,连话都说不上半句,想拍马屁都不知从何拍起。

可现在呢?

柴安风就要去见的皇帝呢——不管有没有实权,至少是在名义上无可置疑的最高首脑,举全国上下,都挑不出第二个人来。而且皇帝除了级别高、权力大意外,头上又多笼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毕竟“皇帝”可不是凡人,是“真龙天子”,是被派在人间替上天管理凡人事务的最高代表人,是具有一定神性的。

这种对于皇帝神性的认可和崇拜,经自秦始皇开始的上千年的不断熏陶和加强,已深深篆刻在寻常中国人的灵魂深处。就连那些乱臣贼子,真正想要对皇帝动手之前,都不免做一番深刻而又激烈的心理斗争。

例如那位有资格竞争一下中国古代第一号汉奸的吴三桂,手握清朝西南半壁江山,可第一次见到已是走投无路的南明永历皇帝之时,依旧是吓得倒头就拜、羞愧得说不出半个字,直到被清廷严令处死永历皇帝之前,都不敢再见皇帝一面……

不过好在柴安风是个经过社会主义教育多年的新青年,对作为封建主义头子的皇帝倒没有这种感情,只是单纯的紧张、好奇而已。

因此柴安风眯了眯眼,平复了下心境,将衣服整理了一下,便迈步进了选德殿。至于保宁,因无导引柴安风进殿的差事,故而只能在门外等候。

选德殿外头看来似乎不怎么宏伟,可内里还是颇为宽敞的。

门口一个站班的小太监向柴安风行了个礼,向里一指:“爵爷来了?

皇上正在里面写字,等着召见您呢!您老快去吧。”

柴安风没想到这里还有太监侍应,可身边的银瓜子却已经给光了,便也没有好意思搭理他,点了点头便往这太监手指的方向蹑手蹑脚地往里走去。

穿过一道小门,却见屋内一位中年人背着手、弯着腰,正看着一名青年挥毫泼墨,气氛倒也还算和谐安宁。

柴安风不敢打扰,肃立一旁静静观看。

看了没有片刻,这青年已将一张二尺见方的宣纸写满了蝇头小楷,放下笔满意地看了看,又小心将宣纸提了起来,略吹干了墨,便送到身旁那中年人面前,笑着问道:“师傅,我这两笔字,写得有些意思了吧?”

那中年人双手捧过,微笑颔首:“圣上这幅字端庄浑厚,走的是大苏学士的路子,能写成这样,很了不起了。并且用笔敦厚,沉稳之中多了几分贵气,意境——又似乎在大苏学士之外……”

柴安风听了禁不住心中一哂:“大苏学士是谁?那可是苏东坡啊!苏东坡诗、词、文、书、画样样精通,堪称是中国文艺史上第一才子。书法更是名列‘苏、黄、米、蔡’宋四家之首。这个年青人大抵就是自己要见的皇帝了,可皇帝也是凡人,字写得再好也能写得过苏东坡?可见这个中年‘师傅’也是个马屁精罢了。”

却不料那中年人话锋一转,说道:“人如其字、字如其人,皇上研习书法用以修身养性那是极好的。可书法再好,于政务还是无补于事。请恕臣大胆,当年徽宗皇帝的字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了,可治国之能么……还请皇上留意……”

柴安风闻言顿时一凛:原来自己错怪他了,这人可不是什么马屁精,而是个立场坚定、说话精明的敢谏之士……

那面对这样的人,这个年青的皇帝又是什么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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