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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回中 全歼追兵一家团圆 丢车保帅全身而退

“好!好个苏南雁,好功夫!”柴安风夸赞了一句,又对孟珙说道,“小孟将军,对面没了领头的,正好乘乱全歼他们!”

孟珙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大喝一声,便身先士卒地冲了过去,其余人马见状也跟着杀了上去。特别是黄有功,扛着一根碗口粗细的铁棍子,跑得比谁都快,就连孟珙都超过了,举起棍子便专往金国骑兵肩膀上、马腿上乱砸乱撩。

金国人猛然遭受了这么突然的打击,顿时溃不成军,五百人的队伍一个照面就被打死打伤了七八十人,其余人马也是一哄而散,顾不得继续追击孟宗政了,掉头就跑得不知所踪了。

柴安风余怒未消,见地上躺着的一个金军还有口气,便下令道:“黄有功,那个还在喘气的,你给我架过来,老子要问话。”

黄有功得令,便好像捉一只雏鸟一样将那受伤的骑兵提了过来。

柴安风先往这厮肚子上踢了一脚,这才问道:“老子不是跟你们完颜合达谈好了嘛!这厮怎么背信弃义,还叫你们几个窝囊废追击孟老将军?”

话刚开口,柴安风就后悔了:金国人不说汉语啊,他问了,那人也听不懂啊……

没成想这人却说了一口带着北方口音的极流利的汉话:“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人不是完颜合达大帅的部署……是奉了俺们郭刺史的命令来的。小人犯了虎威,老爷饶命啊!”

柴安风听了一愣,就着火把的亮光,这才看清了那人的装扮:只见这人身上穿的虽然是金军的黑色军服,可面目却是汉人的长相,尤其是脑袋上发髻被打断之后披头散发的样子,并没有像女真人那样把前额剃光、脑后则扎了个老鼠尾巴。

那就难怪了,今日一场大战,完颜合达集结的是真·女真人的悍勇精锐之师,里面除了几个领军的将佐之外就没有几个汉人。而方才追击的孟宗政的,十个里面有七八个都是汉人装束,应该不是完颜合达的人马。并

且这些汉人在金国当兵,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压根就不会同敌军拼命,随意刚才一战,孟珙等人杀了不过几十个人,就足以让这支队伍溃败了。

想到这里,柴安风忽然释怀了,冷笑了声:“原来是皇协军啊,好了,没事了。黄有功,你放他走好了。”

“得嘞!”黄有功答应一声,随手把这厮往地上一扔。

当巧不巧,这厮摔在地上的时候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嘴里“噗”地出了口气,白眼一翻就这么死了。

“死了?死了算了!”柴安风没空搭理他,又跑到孟宗政旁边问候道,“老孟将军,你没受伤吧?”

孟宗政没有答话,却道:“爵爷,这是怎么回事?我听完颜合达派人传信,说是爵爷你放弃了樊城,作为条件可以放老臣安然返回襄阳。老臣不相信,赶忙调转马头回来瞧瞧。莫非……莫非完颜合达说的是真的?”

按照孟宗政的性格,柴安风要是承认下来,他必然是不肯就这样放弃樊城的。可现在宋军主力全都已经返回了襄阳,就是想再守樊城也是做不到了。

因此柴安风灵机一动,扯了个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是皇上觉得与其把全部人马全都拼死在这里,还不如先弃守樊城,保存兵力以图日后再战。老将军,这是皇上的旨意,也是违逆不得。”

“那圣旨呢?给我看看。”孟宗政道。

这就尴尬了。

于是柴安风又扯了个谎:“是皇上派人过来传的口谕。老将军是怕我矫诏?”

这话反将孟宗政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只是觉得皇上英明果断,放弃樊城固然可惜,不过保留下襄阳主力人马是将来反攻的本钱。圣上可谓是深通兵略,乃是万民之福了……”

柴安风不想在这个尴尬的话题上继续胡扯下去,赶忙偏转话题:“老将军,现在不是颂圣拍马屁的时候。樊城里面应该还有许多机密文件之类的东西,我们赶

紧进城收拾一番之后才好迅速撤回。”

樊城虽然古已有之,但现在这座城池,却是从岳飞开始,先后由孟宗政的父亲孟林和孟宗政本人加固扩建而成的,一砖一瓦都浸透了孟家的心血。孟宗政对樊城城防极为自信,自诩金国就算集结数万人马围攻,都未必能够攻打下来——事实上,今日完颜合达虽然处心积虑、妙计迭出,却依旧没有从外部攻破樊城。

就是这样一座城池,就这么放弃了,孟宗政又岂能不可惜?

然而情势如此,他也是无可奈何,领着剩余的人马将城中余下的文书档案集中在一起,搬到空地之上,浇上火油,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这冲天的火光,柴安风忽然灵机一动:“孟老将军,我有个主意,不知道算不算馊,老将军你和小孟将军品评一下……”

听了柴安风的主意,孟宗政一个愣神,既不敢反对,又不愿答应——

原来柴安风出了这么个主意:既然樊城不能要了,那就来他个一不做、二不休,把樊城拆了,不单留一座空城给完颜合达,还得给他留一座破城。东风破,他比东风还破,让完颜合达看着破破烂烂的樊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破坏了樊城不仅能完颜合达无法利用这座宋国苦心经营的城池来对付宋国,更是为将来重夺樊城做好了准备。按照道理,也确实应该在领走之前搞个大的。

可樊城毕竟是孟宗政一生的心血,要将樊城摧毁了,不啻于让他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溺死……

就这样,孟宗政沉默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好!老子就是一砖一瓦都不留给金狗!走,爵爷,造城难,拆城还不容易么?”

要说从外攻击彻底摧毁一座城池,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不是废话嘛,要是拆城比建城简单,那谁还没事吃饱了废了大工夫、大本钱去造什么要塞城池?然而在真正的建设者眼里,这座城城池的弱

点何在,他是清清楚楚的。

就比如欧洲的君士坦丁堡。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用了当时世界上最厉害的火炮轰了几个月都轰不出一点伤口来,直到土耳其人找到了当时改造城墙的一个工程师,找到了城墙上一处原本是城门、后来临时用砖块堵死的地方,调集全部火力一阵猛轰,这才炸出了一段缺口,奠定了最后的胜局。

而对于樊城而言,孟宗政比起那位工程师可是要厉害多了,他绕着城墙走了一圈,指指点点地选了三个地方,命令身边兵士:就在这里挖,挖空了地基,城墙就算不立刻倒塌,也是摇摇欲坠了。

时间紧迫,这些军士听了号令,立刻寻来铲子、铁锹埋头大干了起来。

挖了一阵,柴安风忽然想到了个好办法:让孟宗政把樊城城墙上那些预备着配合床弩一起使用的火药全都运下来,埋到地基处已挖好了的洞里,点上引信就炸,看看能炸出什么成果来。

要说南宋的火药配方还不是十分成熟稳定,但其威力依旧十分巨大,再加上引爆的地方都是城墙的结构弱点处,就更下事半功倍了。

只听得“轰隆”、“轰隆”几声巨响,三处城墙之中已有两处塌了半边,还有一处更是完全损毁,只留下一地的残砖断瓦。着一座守护了大宋要害几十年的樊城,就这样亲手毁在了大宋将军自己的手里。

柴安风等人来不及惋惜和感叹,冒着火药爆炸燃烧留下的刺鼻的硫磺味道,又绕着城墙走了一圈,见原本那几台床弩还没有完全损坏,便又命人乱刀、乱斧将其劈了个粉身碎骨,这才安心从樊城东边的滩涂,登上几艘盐帮快船,便要往汉江南岸的襄阳驶去。

正待启航,却见远处又有一票人马纵马飞奔过来,看他们手持火把、松明的数量,看来人数总在七八十人上下,人数并没有多少,对于现在身边还有四百多精兵的柴安风、孟宗政等人来说算不得是多大的威胁。

“莫非

是完颜合达来了?”孟宗政若有所思道,“既然他来了,或许还有话要讲,老臣一个败军之将,倒也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可孟宗政猜错了,来的并非是完颜合达,却是一个谁也料想不到的人物。

只见这票人马极速走进,身上穿的却不是金军应有的黝黑色服装,而是类似于大宋官军的红色战袍,而他们身上的战袍虽然颜色相近,制式却是五花八门,显然是各自随意置办的,只不过是都有意选了红色罢了。

“是红袄军。”孟宗政压低了嗓音说道,“他们一向在山东、河北那边活动,没由来跑到襄樊作甚?”

“哦?红袄军!”柴安风一个机灵。

孟宗政镇守襄樊前线凡三十年,阅历果然异常丰富,来的果真是红袄军!

只见这票人马在距离河岸三十来步的地方勒马站定,又见其中一人向前几步,在马上拱了拱手:“在下红袄军杨安儿,是过来拜见孟老将军的。”

孟宗政也拱手回礼道:“红袄军向来只在山东一带,同我襄阳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我也并没有什么交情,不知找我这个败军之将有何话讲?”

杨安儿倒是十分客气:“小可等闻知金狗大举进攻樊城,我汉家子弟岂可坐视金狗肆虐,所以想要略尽绵薄之力,赶来助战来了。”

孟宗政心中暗哂:就你们这几个人过来,就连当完颜合达的炮灰都不够,谈什么过来助战?不过想到红袄军在中原腹地坚持抗金那么多年,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对他们倒也别有一番敬佩。

于是孟宗政调整了一下心境,又复拱手道:“可惜老夫不争气,已被完颜合达击败,如今增援樊城的大军都已尽数撤退,除了我们这几个人之外都已撤回襄阳,就连樊城都准备放弃了。可惜几位长途跋涉过来,竟做了无用之功,老夫这边先谢过了……”

“既如此,那樊城既然大宋不要了,可否让给我们红袄军呢?”杨安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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