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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下 议葬仪太后皇帝开恩 势水火宰相公爵斗法

孟银屏听了,两行热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她毕竟是舍不得爹爹的,可配享太庙又爹爹在世之时连想都不敢想的荣誉。

于是孟银屏抹了抹泪珠,蹲个福道:“这是柴爵爷替爹爹争取来的哀荣,我先替爹爹谢过爵爷了。爵爷的大恩大德,我哥哥、还有我自己,无以为报,爵爷今后有什么差遣,我们兄妹一定尽力照办。”

听了这话,柴安风心中又是一动,忙道:“那我可不敢。银屏姑娘现在不是太后的义女了吗?可惜现在不是时候,等过些日子,中秋佳节宗室女眷朝贺太后的时候,我替你背一份重礼,你再到太后跟前说上几句好话。到时候太后一高兴,封你个郡主、公主什么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罢了。”

孟银屏惨然一笑:“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有的没的,我也不在心上……只是爹爹大仇未报,我怕爹爹在九泉之下也是死不瞑目……”

“银屏放心!”柴安风拍着胸脯打了保票,“孟老将军的仇,就由我柴安风来报!一定会抓住真凶,然后听凭银屏姑娘的处置!”

说着,柴安风又扭头对苏知鱼说道:“苏帮主,这件事情,你还得多多助力。不但要尽快查明真凶,而且还要赶在皇城司郭守明之前,郭守明这厮不地道,我对他不放心。”

苏知鱼立刻拱手答应:“爵爷不说,我也是要查的。谋害孟老将军,我岂能善罢甘休?”

又说了几句话,却见保宁领着一大票人来到公府之内,又做足了典礼礼仪,这才将孟宗政已经干冷僵硬的尸体运往太庙而去了。孟银屏虽然心有不舍,却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只能满含热泪地送走了父亲的遗体。

待众人走散,柴安风见没了旁人,便又问孟银屏道:“银屏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孟银屏垂首考虑了一下,说道:“总之先要守孝三年的,哥哥在襄阳掌兵,也需要帮手。所以我想回襄阳,一边守孝、一边给哥哥帮忙……”

众人听了,无不点头称是,孟银屏的打算可说是忠孝两

全了。

不料柴安风却道:“银屏姑娘,我有个私心,想要留你在我身边,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一怔,忽然想到庙堂、民间都有“崇义公好色”的传言,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可本来嘛,孟银屏性格又好、长得又漂亮,正常男子不可能不动心,又何况是柴安风了……可现在这种时候,提出这种要求,也未免太……

于是姐姐柴念云低声埋怨道:“老弟,你说什么呢?”

妾室郑婷儿倒没有说话,却偷偷伸手在柴安风腰眼上狠狠拧了一下。

就连苏南雁都投来由怀疑、愤怒、嫉妒交织而成的复杂目光。

又听孟银屏说道:“爵爷,你我的婚事,是太后她老人家撮合的。就算没有太后撮合,你帮了我孟家那么大的忙,我孟银屏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可现在爹爹尸骨未寒,你让我……实在是不合时宜……要么……要么……要么等三年之后……”

柴安风赶忙摆手:“你们怎么把我想得这么坏?是的,我是有点好色,不对,谁说我好色?我一点不好色,我是正人君子!”

“哦?是吗?”郑婷儿冷冷问道。

“说正事。”柴安风被逼得脸上又青又紫,“我是想,让银屏姑娘留在我身边,替我训练公府里的这些护卫。”

“公府护卫不是跟着我在练武吗?我看还蛮见成效的,襄樊之战不是还立了功了吗?”苏南雁不满意地说道。

“练武是要练的,可行军打仗却同练武不同,讲究的是排兵布阵、进退有道,讲究的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种事情我们都不懂,只有银屏姑娘懂。”柴安风正色道,“所以,我想请姑娘替我练兵。除了公府护卫这五十人之外,那日我施恩救出来的孙家村里也有五十条精壮汉子,也可以拉出来用。现在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一百人,让银屏姑娘训练有些大材小用了,可将来这群人马一定能够派上大用场的!”

“用场?能有什么用场?人死了,

什么用场也都没了……”孟银屏有些悲观。

柴安风却笑道:“怎么没用?樊城不还是在金国人手里么?有朝一日终归是要收回来的,到时候自然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一听这话,孟银屏眼中霎时显出灵光:“爵爷当真?”

柴安风极为郑重地点头道:“那是自然。早先孟老将军退出樊城的时候,为什么把樊城城墙全部摧毁了?为的不就是将来好再夺回来吗?孟将军这番苦心,我们怎么能够不体谅呢?银屏姑娘,给捉住真凶,那是我们活着的人的心愿;夺回樊城,那是死者的遗愿。这两个愿望,我柴安风都要替你,也是替我自己给实现了!”

孟银屏显然是被柴安风这几句话给打动了,原本已经吹干了泪珠的眼眶,刹那间又湿润了,哽咽了一下,说道:“好,那我就帮柴爵爷这个忙。不仅如此,我爹爹原有二百亲兵,襄樊一战死了、伤了有一百来人,其余一百人我这就写信让他们来投奔爵爷,与我孟银屏一起给爵爷卖命!”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孟宗政之死,虽然对柴安风而言,在心理上是一个莫大的打击,通过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他:

你虽然是一个穿越者,可究竟不过是血肉之躯,能开的挂,不过是一些领先于古人的思想意识而已。除此之外,最多就是对一些南宋时候有名人物的了解,赶在别人前面发现几个人才罢了。

而要是论起纯粹的智商、情商,比起古时候那些杰出人士、精英人士来,他还是有所不及的。反正柴安风在后世,不过是个小小的科员而已;而要是让史弥远这号人物穿越到现代,估计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因此,摆在柴安风面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扩充势力。为此,柴安风抓紧时间做了以下几件事情:

第一,要郑婷儿逐步扩大“崇义号”的产业,让苏知鱼继续拓展销售网络,将崇义号的产品卖遍全国、卖遍世界。特别是在继续巩固高端绸缎、瓷器生产销售的基本盘之外,还要插手食盐、木

材、纸张、贵重金属等关乎国计民生的产业,让崇义号在扩大经济上对整个大宋朝野的影响力,成为不是朝廷的朝廷。

第二,要在朝廷里培植自己的势力,毕竟南宋朝是一个文官势力已然抬头的朝代,士林之中没有人能替自己说话,那别说是想要求生存、谋发展了,就是埋头当个富家翁都未必可得。因此,在史弥远目前地位还十分稳固的现在,只能慢慢剪除他的羽翼并在朝廷里安插自己的人选。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要把地位高、威信大、名气好的帝师真德秀推上去,让他成为参知政务这个副宰相,这样才能牵制住史弥远的势力。

第三,就是要培养自己的铁杆亲信。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古往今来,手里没有兵权,那就连说话时候腰杆子都硬不起来。史弥远为什么能够权倾朝野,就是因为他掌握了兵部、枢密院,也就掌握了调动全国兵力的权力,这才是他权力的根本。对此,柴安风只能从五十公府护卫、五十救难灾民、一百孟宗政的亲兵这些人做起,先把他们锻炼成一支拉得出去、打得赢仗的铁军。

虽然比起南宋朝动辄数十万、上百万的军队,这区区两百的人数量实在是九牛一毛,可到了关键时刻,却一定能够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柴安风的行动虽然是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却也在最大程度上开始影响起朝廷政局来了!

首先就是皇帝赵昀。

赵昀在柴安风的崇义公府里养了个小蜜“孙晚晴”,因此他隔三差五地总要借故偷偷拜访崇义公府。趁着这个可以和皇帝独处的机会,柴安风是不停地给赵昀灌输皇帝要亲自掌握权力的观念,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史弥远的坏话,怂恿皇帝逐步剥夺史弥远的权力。

其实对柴安风而言,权力无论是掌握在皇帝手里、还是掌握在史弥远手里,长期来看都是对自己不利的——权力只有被他自己捏在手里,那才是真正安全的。可赵昀这个皇帝一看就是个平庸之主,无论是才干、手段、意志,

比起从昏暗的官场上一路跌打滚爬出来的史弥远,他都要差了好大一截。要是权力被赵昀掌握了,那在柴安风看来,就好像是小孩子手里攥了根棒棒糖一样,想什么时候夺过来,就能什么时候夺过来。

其次是在文官集团之中。

在孟宗政的事情上,柴安风和史弥远发生了针锋相对、壁垒分明的斗争,而且在太后的偏袒之下,柴安风获得了毫无疑问的胜利。官场上的老油条一看就知道朝廷的风向变了,为自己的前途命运着想,他们也不能不别有打算,至少也不能把所有鸡蛋都放在史弥远这一个篮子里。

因此,不劳柴安风专门笼络,便有不少官员主动投奔效忠。还有几个不要脸,上了崇义公府的大门却找不到话头,却说是来向柴安风求字来的。柴安风这笔字他自己知道,也就是个涂鸦的水平,扔到大马路上就连狗都不愿意啃。这些官员过来求字,求的可不是柴安风的字,而是写字的柴安风的关照!

最后则是在同金国的关系方面。

原本宋金两国兵力,是金国强而宋国弱。可在大宋同时掌握襄阳、樊城两座要塞的时候,宋金两国依旧能够保持战略上的匀势。可自从樊城被完颜合达夺去之后,这种匀势就被打破了,天平明显地朝金国一方倾斜过去。

幸好代替死了的孟宗政镇守襄阳的孟珙,才干不逊于乃父。他接任之后,便锐意改革,将之前父亲照顾颜面而保存着的一些慵懒兵士,全部进行淘汰,并补充了精干新兵。又不再像父亲在时那样,日常加强襄阳防务,而是将省下来的人力、物力、财力,全部投入到反攻樊城的准备当中,只要时机合适,他一定要伺机将樊城重新夺在手中!

如此这般,宝庆元年,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年份,终于在一片繁忙的气氛之中渡过了……

而天边的乌云,则带着硝烟的气味、血腥的味道、紧张的空气,逐步铺陈了过来,扑向了这个在一片昏暗、死气沉沉的南宋朝中,显得格外夺目绚烂、生机勃勃的崇义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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