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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九回上 鸠占鹊巢公爵倒霉 大摆筵席百官纠结

于是思来想去柴安风还是决定来一出王者归来的好戏——就住回当年的崇义公府!

这个想法柴安风之前就更史弥远提出过。史弥远觉得这是一件细枝末节的小事,也没有反对,便派人把这件事情通知给了现在的“崇义公”老爷,也就是柴安风的叔叔柴辅仕。

听到消息的柴辅仕立即慌了神,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大侄子”不好对付,可转念一想,自己再怎么精心准备也是白准备,干脆就来了个躺平等死,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因此他听到柴安风已经回到临安的消息的时候,倒也不慌不忙,只带着全家老小呆在工服门前,静候柴安风的到来。

柴安风虽然也看不起自己这个没本事的叔叔,但是也不想就这样撕破脸皮,寒暄了几句胖了瘦了之类的废话,就让全体亲兵护卫先在公府门外等候,自己同几个亲信进公府里绕了一圈。

崇义公府,柴安风是再熟悉不过了。

可绕了一圈之后,他却显示出了明显的失望表情,说道:“二叔啊,你怎么把好端端一座公府弄成这副样子?几年不见,我再回来一看,怎么比之前还破了不少?”

这不是废话吗?

柴辅仕虽然继承了崇义公的爵位,却没有能够插手崇义号的经营,这个状似崇高的爵位,给他带来的不过就是一年固定几千罐的俸禄而已。他又没有当年柴念云治家、理财的手段,光凭这些死“工资”,又怎么能够养得起这一座公府呢?

“惭愧惭愧,你二叔家里人多,养活自己都不容易,哪还有闲钱照管公府呢?”柴辅仕算是卖了个惨。

柴安风并没有露出责难的表情,反而十分讲道理地说道:“二叔不要忧愁。我们都是自家人,我既然回来了,那就帮二叔一个忙,帮你把公府重新修缮一下。把咱家这老宅弄得风风光光的,不但给二叔长脸、给我长脸、给我姐姐长脸,也给我们老柴家祖祖辈辈长脸,不是吗?”

那敢情好。

柴辅仕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就连他这种脸皮厚的也是要面子的,把公府修缮得干净齐整、风光体面,谁会不感到高兴了?

谁知柴安风还有话等在后面:“我看要弄,就彻彻底底放开手脚的大弄一场,不要瞎弄、不要白弄。这样吧……就麻烦二叔全家先搬出去,把地方

腾空出来,让我的人住到这里。这样才好施展手脚嘛!”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就是要把柴辅仕全家往公府外头轰吗?

柴辅仕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忠义公爵,说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道是泥人也有三分尿性,这么着就被一个晚辈侄子被赶出去,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可柴辅仕又不敢当面反对柴安风的提议,只能摆出理由来:“大侄子,你看我们全家上下也有二三十口人,一下子搬出去,你说我住哪儿呢?”

柴安风倒也没想为难自己这个二叔,提出了一个福利:“每天给你们加十两银子。你们租房住也好、住客栈也好、随便住在哪里也好,都不关我的事了。”

一天十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一年就是三千二百两——几乎赶得上崇义公爵小半年的俸禄了。

这个筹码开的不算低了,也足够柴辅仕一家搬出去住了,可其中还牵涉到面子的问题,就不是一天十两能够解决的了。

只见柴辅仕面露难色,说道:“一天十两……是不是有点……有点太少了?”

柴安风虽然一开始就顶了崇义公的爵位,但几乎是白手起家、一分一厘地把身价赚出来的,不是那些挥霍无度、不把钱当钱的富二代!是知道一天十两银子是个什么样的价值的!

“嘿!我说二叔,我的银子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天十两不少了。你又不是去住皇宫,这些银子你住哪家店住不起?住不起的,那都是黑店!”

“可你看你二叔好歹也是崇义公爵,从公府里搬走了,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给了你钱你还不高兴?你也知道的,这件事情是史老相公安排下的,你有意见找他提去,别在我面前啰嗦!”柴安风不耐烦道。

话越说越僵,还是耶律楚才出来打圆场:“都说洛阳米贵,没想到临安城里过生活也不容易。十两银子是不少,可是爵爷家里人多,开销也大,也确实有些困难……这样,我就越俎代庖替柴兄做主了,再一天多给十两银子,一天二十两,够爵爷全家花销了吧?”

一天二十两银子,算下来就相当于多给了柴辅仕一份俸禄了。

柴辅仕是虽然是个大胖子,一肚子的油水,可脑子却并没有进油、也没有进水。

他眨眼之间

已经盘算好了:自己一家老小再加上服侍的下人,其实也就是二十二人。这些人住住最好的店,一天吃喝拉撒全算到一起,开销也最多不过五两银子而已。柴安风一下子出到二十两,那就相当于多了十五两的盈余!有钱在手,那要比留着几分虚无缥缈的所谓面子,可是要重要多了。

柴辅仕又略加犹豫之后,终于还是答应下来:搬家,这就搬家,现在就搬家,搬家给自己这个大侄子腾地方!

没了二叔柴辅仕的搅扰,柴安风就能大展身手了。

他有的是钱,这回从青龙镇回到临安,为了办事方便、以防万一,他特地带了现银和钞票各五万两,加起来就是十万两白银。这些钱在手,别说是把老崇义公府重新翻新一遍了,就是重新买地、重起炉灶、重新建设一座新公府都是绰绰有余的。况且这回扩充进亲兵护卫的工人当中,有不少就是善于建筑的熟练工。

在他们的参与下,又确保了各种材料的供应,不过三天功夫,老崇义公府该铲除的地方铲除、该堵漏的地方堵漏、该粉刷的地方粉刷、该翻新的地方翻新——转眼间,这座老宅里已然恢复了青春,换了新的面貌。

听说崇义公府里在大兴土木,现任的崇义公柴辅仕也不能不过来看看。

可他一看就傻了眼,惊呼:“这还是我原来住的那座又破又烂又旧的公府吗?怎么一下子金碧辉煌的,就好像皇宫一样?”

“废话,皇宫是用金子堆出来的,老子这公府是用银子镶出来的,当然好了。”柴安风这样说道。

二叔柴辅仕,还再能说什么?就只能想尽心思、搜肠刮肚地不停夸赞眼前的这位大侄子。

柴安风没有吃他的奉承,却道:“既然二叔来了,那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二叔帮忙。”

“什么事?”柴辅仕警惕地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听说二叔在临安城里人头熟,我想请二叔帮我跑跑腿,请一些官员和富商,来我们府里吃一顿饭,不知道二叔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这倒是件好差事。

柴辅仕是虽然肥胖,但腿脚还算灵便,跑几户人家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况且请客送请帖的时候,遇到出手大方的官邸,说不定还能给几两赏银,也算是一笔额外的收入了。只是堂堂“崇义公”老爷,替一

个没有爵位、没有功名、没有官职在身的大侄子送请帖,这事说出去有些丢脸就是了。

由不得柴辅仕拒绝,柴安风已经把一份请帖名单递了上来。

柴辅仕有些不情愿地接过清单,展开一看先忍不住夸了一句:“哟!这是谁的手笔啊?这笔字笔走龙蛇、龙飞凤舞,我就是练上一辈子都未必能练得出来。”

别说,柴辅仕这几年马屁功夫倒是练得出神入化了,达到了“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境界。

柴安风听了也很欣慰说道:“这是耶律晋卿先生亲手写的。二叔就按照这个名单去发帖吧,帖子我也准备好了,就在那边。”

柴辅仕点了点头,又把请帖名单接着往下看去。

可看着看着就不对了。

原来是柴安风请的这些人有些奇怪。他请的是哪些人呢?

请了朝廷里面以真德秀为首的各路高官,这没错,也很应该。请了崇义号工坊在临安城里上游的供货商和下游的采购商,这也没错,也很应该。请了曾经在工坊里做工的一些老工人,这也没错,也很应该。

关键是,这么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居然被柴安风请到了一起,一起来吃这顿饭。

中国古代名义上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跟皇帝的权威比起来,那是人人平等的。可是是农工商的身份,还是有高低之分的。

当官为宦的当然是士人、是人上人,其他人当然要比当官的矮上一级了。尤其是商人,在那些迂腐的读书人眼中,都是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凭什么跟我坐在一起?要是跟他们平起平坐,这样的宴会来了还不如不来,来了那不是给自己丢脸吗?

二叔柴辅仕在临安城的官场里混了那么多年,这里的规矩和讲究,他当然是再明白不过了。他一看到这个名单立即就确认道:“大侄子啊,这些人聚在一起吃饭,怕是有些不妥吧?”

“不妥?哪里不妥?都是人,都是两个眼睛下面一个鼻子,两个肩膀上扛个脑袋,都是吃进去的饭,拉出来的屎。有什么不同?”柴安风撇着嘴巴反问道。

柴安风把这话说到了极点,让柴辅仕无言以对,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柴安风身旁的谋士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只知道柴安风请的这些人的名单,却不知道他竟想把这

帮人拢坐在一起吃饭,便也建议道:“柴兄,我看这事还是欠妥。我们此次回临安,那是来向朝廷百官说明情况的,还是应当要攒点人缘。要是把人都得罪光了,反而对柴兄不利。”

柴安风沉沉看了耶律楚材一眼,心想:这位耶律先生虽然是当之无愧的无双国士,可脑筋毕竟还受困在封建社会政治的桎梏当中啊……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时代的限制嘛!

然而耶律楚材的建议,柴安风一般是不会驳斥的,只能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就依耶律先生,哦,还有二叔的意思好了。人,还是照请不误,那就分成三波人,大家各吃各的,太平无事,这下总行了吧?一件简单的事情就被你们弄得这么复杂了,真是麻烦!”

别说,柴辅仕这个当二叔的,别的本事没有,可跑腿的本事还真是一绝。不过一天的功夫,便将柴安风准备好的几百份请帖全都散了出去。就这样的办事效率,称呼他一声“神行太保”也不算太过了……

收到请帖的人里面,原先在“崇义号”工房里做工的工人们最爽气,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了。本来嘛,这年头吃顿好的不容易,既然是柴安风大老板请客吃饭,那也不用考虑什么回请之类的问题,敞开了肚皮去吃他一顿就是了。

富商们也没怎么犹豫,毕竟自家的生意全都指着崇义号过活呢!对于柴安风这么个大财主,平时想拍马屁还找不到机会,今天竟然是他先想出来要请客吃饭,那就啥都别说了,赶紧准备好礼物赴宴去吧!

偏偏就是那些当官的事儿多,收到了请帖,就好像收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们的顾虑实在是太多了。

一方面,柴安风现在还是个刺儿头,是在刑部挂了号的杀人嫌疑犯,吃他一顿饭是小,万一就因为这顿饭跟他扯上了关系,一个不巧自己就成了杀人的帮凶,那可就没意思了。

另一方面,听小道消息说柴安风已经跟史老相国达成了共识,已经说定了不会一本正经地受审,并且那个什么姓浦的确实不是柴安风杀的,去刑部只是了结一下刑事审判程序而已。说他这么一个杀了朝廷命官的超级敏感的人物,不但住回了崇义公府里面,还大张旗鼓地请人吃饭,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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