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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当时是寻常

阮今月七岁时,阮夫人随阮平铮入上京,将阮家两姐妹托给阮老爷子照看。

阮老爷子对姐妹俩没太多规矩,只要求她们能将平日里的功课认真习完,每月随他去佛堂礼佛一次,听他传授为人处事的道理规矩。

阮今月八岁的时候,齐裕功到阮府做客,恰逢阮今月在院子里放纸鸢。

她拉着风筝线绕着院子奔跑,身上粉红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肆意摇曳,摆出好看的弧度。

听眠在后面捧着纸鸢,只等她一声令下松手放飞。

“听眠,听眠,你再跑快点儿!”

“小姐我已经很快啦!”

听眠用尽力气才将将能追上她的步伐,她不由得感叹,自家小姐的体力真真是好。

少女的欢呼声如同鸟鸣般清脆悦耳,明媚的笑容纵使放在满园的万紫千红中,也不输半分明艳。

阮明月坐在一旁煮茶,手边放着给阮今月备好的糕点,是她最爱吃的莲子糕,微甜可口。

听到那边的声响,她忙碌的间隙还不忘抬起头,担忧地唠叨几句:“妧妧,仔细着别摔了。”

“阿姊放心,我不会摔的。”阮今月很快应了两声,又连忙去唤听眠:“听眠跑错啦!是走这边。”

阮明月无奈地摇摇头,她这个妹妹,家里人一向宠着,不知怎么就养成了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贴身服侍她的婢女画船看到自家小姐这般担心,不由得嘟囔几句:“二小姐也真是的,每次嗑着碰着了,当即要哭闹好久,惹得小姐每次都伤心难过。好了之后又都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乱跑,又害得小姐忧心。”

阮明月将润泡好的茶叶加入煮茶壶,柔柔一笑:“妧妧自幼顽皮惯了,她生性活泼开朗,爱玩爱笑,我是姐姐,多忧着她点也没什么。”

画船一愣,旋即笑道:“小姐真疼二小姐。”

阮明月弯了眉眼,看向阮今月喃喃道:“她可是我唯一的姊妹,我不宠着她谁宠着?”

画船自幼服侍在阮明月身边,二人主仆情谊甚笃,有时候看到她因着阮今月受伤难过,她也会不自觉地生阮今月的闷气,只觉得她调皮捣蛋,每次都惹小姐不开心。

可是看着她们感情如此深厚,她也是欣慰开心的,毕竟是亲姊妹。

阮明月支起茶壶,倒了两杯,一杯搁在旁边放凉,阮今月不喜温热的茶,她喜欢稍凉一些的。

茶水从壶口流出,四周登时茶香四溢。

这是今年新出的碧螺春,还嫩着。

她刚得,听见阮今月要出来放纸鸢,便带着出来一并煮给她喝。

“小姐煮的茶真香。”

阮明月掩唇轻笑:“就你最甜,给你倒了一杯,待会儿口渴了自己来喝。”

画船嘻笑一声,“谢谢小姐。”

阮明月笑意吟吟,端起茶杯凑到嘴边,轻轻吹散热气,刚要抿上一口,阮今月那边就出了事。

“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听见阮今月的叫声,阮明月猛地放下茶杯,提着裙摆就跑过去,口里还焦急地问着:“怎么了?妧妧摔着了吗?”

阮今月放纸鸢的时候,没注意地上,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纸鸢脱了手,挂在了一棵生得高大的树上挂着。

此时她捂着自己的手坐在地上,泫然欲泣。

刚刚摔到的时候嗑着手了,眼下疼得厉害。

阮明月匆匆地跑到她旁边,见她捂着手臂,忙检查她有没有伤着骨头:“妧妧不哭,告诉阿姊,骨头有没有伤到?”

阮今月强忍住泪水,手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依着她以往的经验来看,应该只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

她摇摇头,抽泣一声:“应该,应该没伤到骨头。”

阮明月松口气,拉过她受伤的手,小心查看。

阮今月身上的衣服料子柔软得很,穿在身上舒适轻盈,阮明月瞧她喜欢,就张罗着给她多做了几套。没想到这么不经摔,手肘那处都被磨破了,渗出几道血迹。

她掀起阮今月的袖子,只见她白嫩的手臂上布满数道细小的伤痕,血糊了一片,看起来就疼。

“怎么就摔着了呢?”阮明月低着头,轻轻捏着阮今月的小手,见她遭罪,她这个做姐姐的心疼得落了眼泪。

阮今月见姐姐哭了,登时忘了自己还哭着,忙不迭地去安慰她:“阿姊你别哭,妧妧不疼,阿姊别哭。”

阮明月含泪笑出声,她这个妹妹舍不得她哭,又老爱惹她哭,真不知道这没心没肺的性格怎么长的。

她擦去泪水,摸摸阮今月的脸颊:“好,阿姊不哭,妧妧跟阿姊去上药好不好?”

“嗯。”阮今月跟着她站起来,还好她没伤到腿,不然传到爷爷那里,她可没有好果子吃。

一行人正准备回去,阮今月忽然想到自己的纸鸢,停下来找了一圈,在树上看到了自己的纸鸢,那个高度看来是拿不下来了。

阮明月注意到她的失落,也跟着驻足,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高挂在树上的纸鸢,她轻声宽慰道:“妧妧,那个纸鸢太高了,下人上去拿的话很危险,咱们不要了好不好?”

阮今月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拉着阮明月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可是阿姊,那个是爹爹给我做的,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爹爹了。”

阮明月愣在原地,她已经大了,虽然想念父母却也不会哭着闹着。

可阮今月还小,每次父母归家又离去的时候,总要等她睡着了才肯离开,等她睡醒发现父母离开了,总会哭上好几天,得她好好陪着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那只纸鸢是上次父母回家时爹爹带着阮今月做的,她们一人一只,爹爹当时还承诺了,等开春的时候,就回来跟她们放纸鸢,阮今月便一直盼着开春。

好一阵阮今月都是抱着纸鸢入睡的,阮明月怕她给压坏了,每每在她睡着后都会给她收到一旁。

如今纸鸢丢了,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阿姊把我的那只给你好吗?”

“我不要,那是爹爹做给阿姊的,我要了对阿姊不公平。”

阮明月失笑,右手搭上阮今月毛茸茸的脑袋:“你我姐妹二人,分什么你我,阿姊的就是你的,好吗?”

阮今月任固执地不肯妥协,实在没办法,只能接受拿不下来的事实,也不愿意接受阮明月的纸鸢。

阮明月拿她没有办法,却也见不得她难过的样子,要不然还是吩咐人上去取吧,可是那样太危险了。

正当她踌躇不定时,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站在一侧喊她们:“妧妧,姌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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