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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厮杀

顾蕴冥看着杀意四起的知县,便知道,今日这事,怕是不能善了。放走顾蕴冥,这些事便会败露,轻则流放,重则斩首;而如果在此时杀了顾蕴冥,虽然有风险,但他们或许还能拖延时间,搏出一条生路。若是能再顺利一点,甚至可能抹掉这段,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看来,你们打算死扛到底了。”

男人冷笑一声,嘲讽地看向顾蕴冥,“好好看看你周围,到底是谁在死扛,若是乖乖就擒,留一个全尸。”

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顾蕴冥忍不住大笑出声,这知县怪有意思,留个全尸竟然就成了恩赐。就算真的能留,就不怕到时候真被人发现了,百口莫辩,彻底坐牢了罪名。

衙役们站在一边,有些不敢轻举妄动,顾蕴冥倒是不怕下面这些人,只是······刚才一瞥,城楼上已经埋伏好了士兵,估计待会自己一移动,便是百箭穿心,扎成一个刺猬。

除非······

顾蕴冥轻佻一笑,轻巧一跃,边一头扎进了人堆之中。

衙役不是战场上的那种练家子,反应自然没有那么的快,只看到黑色人影一闪而过,等回过神时,身上剧痛传来,后面的衙役因为站得比较靠后逃过一劫,可刚要转身求助知县,却发现顾蕴冥的手已经稳稳的扣在了男人的颈动脉处。

“让他们动手啊。看看是他们的箭快还是我的手快。哦,不对,就算是我的手慢又如何呢,你就在我前面,那些箭先将你射成刺猬。”

男人被迫仰着头,不住地咽口水,喉结滚动,霎时间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雷震耳,心脏就快要跳出喉咙。顾蕴冥的声音低柔缱绻,像是呓语,可声声却像是在索命。

“要不要试一试?”

顾蕴冥左臂还有伤,小心地躲着伤口,尽量不漏出破绽。这个男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着练家子,其实一个草包纸老虎。顾蕴冥甚至还没有拔出剑来。

“你······你你想怎么样?”

“你刚才不是想杀我吗?我这不是过来了,给你这个机会。”

男人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试着谈判,“你现在放下手,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活着离开。”

顾蕴冥轻笑一声,伏在他的耳边,“用不着。”

老仆以为顾蕴冥被分散了注意力,一个箭步冲过去,顾蕴冥反身狠狠踢出腿,正中他的胸口,踹飞到了地上,掀起了一片尘土。老仆“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

顾蕴冥刚才一个翻身的功夫,带着知县一起转了个身,脖子上的手扣得更紧,扣得生疼不说,知县顿时有些喘不上来气,脸一下变得通红。

“不自量力。”

顾蕴冥冷冷扫了地下那人一眼,刚才的力道有些大,那人本就上了年纪,现在更是在地上起不了身。

“打开城门,让这些人出城。”

“什······什么?”

顾蕴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登时有些不耐烦。“打,开,城,门。听不懂吗。”

“打······打打,快,打开城门。”

男人慌乱的大声喊着。顾蕴冥想起昨晚上他对自己女儿的蛮横,心中鄙夷更甚。弱者才会将矛头对向更弱者。面对更强者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

城门缓缓拉开,顾蕴冥没有抽身,她看着人群中的小十,点头示意了一下。

小十从刚才目光便没有离开过顾蕴冥,很快便接受到了她的讯息。她不愿意离开,可是她不想违逆顾蕴冥的话。她牵着马,紧紧抓着包裹,随着人流,缓缓走出城门外。

可顾蕴冥的心,还没落回肚子里,突然看到知县抬手一个手势。顾蕴冥还没明白,可下一秒,便知道了这个手势的含义。城墙上的士兵,拉满了弓,剑齐齐射下,如雨滴一般砸向地面。而这次这些箭矢的目标不是地面,而是刚刚出城的人们。

霎时间哭喊声刚起,转瞬又落下。

不敢置信。

顾蕴冥一瞬间愣怔,手不自觉的松开。她难以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血液流失的速度很快,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街道霎时间变成了一片红色的血海。小十太小了,她根本看不到,但她看到了自己的马,哼哧哼哧的叫了几声,头也重重的垂到了地上。小十一定也在那里。

愤怒彻底击垮了顾蕴冥脑中最后的一根弦,她快速换成左手去抓男人的脖子,右手抓住了剑柄,迅速拔出剑,可她的左手受了伤,反应还是稍稍的慢了一些,就这一瞬间,男人疯狂挣扎,恰好摁在了顾蕴冥的左胳膊伤口处。

愤怒其实减轻了她的疼痛,但她还是闷哼出声。右手上的剑飞快的插进了男人的腰腹中,又迅速带出。

虽然顾蕴冥砍了男人一剑,可却让男人顺利的摆脱了她的桎梏。

衙役们团团围上顾蕴冥,知县的脸上疯狂狰狞的笑容,挑衅地看着顾蕴冥,“小小年纪,就敢口出妄言,还敢威胁绑架我。我告诉你,进了白城,就是我的地盘,我让你活就活,让你死你便要死。”

“她的左肩膀有伤,动手。”

顾蕴冥紧咬牙关,她在人群中穿梭,出剑速度很快,剑刃反射了日光,只能看到剑的残影。可即便如此,她的身上还是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黑衣看不出她身上的血。顾蕴冥彻底豁出命去,下手越快越狠。

短剑刚刚插入了一个衙役的胸膛,便迅速拔出一个转身划向了后面想要偷袭之人的脖子,众人想要以她左臂的伤口作为突破点,可顾蕴冥保护的很好,一只手刚刚伸出想要触碰,下一面连着整段胳膊一起掉在了地上。

余光中,她看到知县越走越远,她知道,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蓄势待发,等他移到了安全地带,估计就会复刻刚才的场景,再来一遍,至于这些困在她身边的衙役,他是不会在乎的。

顾蕴冥不能让他离开,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就算是死,也要杀了他,一起下地狱去。

衙役们围着她,比起刚才,他们更不要命的去攻击顾蕴冥,如果能在弓箭手射箭之前杀死她,他们还能活下来,更何况这么多人,围攻一个,胜算更大一些。

顾蕴冥看着越来越远的男人,心中焦急。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已经拉满弓的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突然一个黄衣身影出现在了前面,她踉踉跄跄向前跑着,众人一时间停下了动作,陷入了僵持。她好像认得,这是那晚上的女孩,虽然脸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她的背影与那晚的女孩一模一样。

“父亲,您这是在做什么?”

女孩跪在男人身前,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声泪俱下。

“谁把你放出来的,滚回家去!”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儿,并没有心生怜悯,男人怒喝一声,使劲地想踹开女儿,女孩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腿,不肯松开。

脸上一道道泪痕,却倔强的开口。“父亲,您睁开眼,看看您在做什么,那些可都是您的子民啊。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您停下吧。”

男人怒气更甚,“我就应该把你锁在家里,混账东西,今日没你母亲在这,看我不打死你。”

“好!今日,您便在这里杀死我,我要让白城所有的人看清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本以为你只是固执己见,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自私自利、忘恩负义之辈。你做的事更是天理难容。”

女孩渐渐松开紧紧攥着衣服的手,直直的跪在地上,伸出手,对天起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丑事,迟早要被世人皆知。你对女人做的恶事,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女人彻底结束你的狂妄。”

男人怒火攻心,拔出佩剑便要刺向女儿。女孩闭上了眼睛,这两日的内疚已经折磨她心神难宁,一想到有那么多的女孩因为自己的父亲,被迫离开了家,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交易的货品。自己所过的优渥生活,几乎是建立在这些女孩的血泪上,她便痛不欲生。

剑没有预料中的刺穿自己的胸膛,千钧一发之际,顾蕴冥掷出了自己的剑,如破空之势,清脆的一声响,与男人的长剑相撞,狠狠弹开,随即深深地钉进男人的身体中。

男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胸膛上的短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力道有些重,他甚至向后踉跄退了几步。

顾蕴冥手中用来御敌的剑,已经离身,这是他最好的机会了。

他再也顾不得,伸出手,示意城墙上的弓箭手。好啊,既然要死,就一起去死好了。一个女人竟然也敢挑战他的权威。他绝对不能允许。

女孩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用手撑着地,连忙起身。一声令下,她飞快地向一边跑去。

像是一只小鸟,又像是一朵树上凋零的花。飘然而至,落到了顾蕴冥的怀中。她下意识地接住女孩,耳边穿来嗖嗖的几声响。顾蕴冥连忙想要转身护住女孩,可女孩死死地抱住顾蕴冥,手按住了她胳膊上的伤口,动弹不得。

顾蕴冥听到了箭矢射入身体的声音,“嗖”的响声,戛然而止,接着是钝钝的声音。顾蕴冥想要开口,却如同失语一般。喉咙疼得发紧。

时间像是陷入了停止,突然间箭矢的声音消失。

“你······”顾蕴冥连简短的音节也无法表达,她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孩,眼角猩红。

女孩费力地伸出手,想要抹去顾蕴冥眼角的泪水,可她已经没了力气,抬也抬不动。顾蕴冥连忙握住她的手,看着女孩眼神逐渐涣散,顾蕴冥只觉得心中如同千万把刀钝钝的割着,喉间似乎是有铁锈味。

“你叫什么?”她突然想起,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女孩的名字。

“我不喜欢,有他的姓氏,现在终于可以摆脱了。”

女孩嘴角浅浅的笑,顾蕴冥跪在地上,女孩背上的箭太多了,她有些不敢使力抱紧她。

“她们会原谅我吗?”

“谁?”顾蕴冥问完才意识到,轻声安慰她,“没有人埋怨你的,这是你父亲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女孩的眼睛亮了一瞬,转眼熄灭,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翕张,却没有出声。她微微转头,朝着父亲的方向,下一秒,她的瞳孔彻底的散掉。

顾蕴冥伏在她的颈间,微不可闻的哭泣。肩膀不停地颤抖。她知道女孩子最后想要说什么,女孩看着父亲,似乎还想最后为他求一求情,可她开不了口。

巨大的悲痛笼罩着顾蕴冥,她将女孩放到了地上,身边的衙役在刚才的箭雨中已经倒在了地上,只有她一个人,站了起来。

身上散发的杀意更甚,眼中一片腥红,今日的她,只想血洗白城。

男人有些撑不住身体,他以剑撑地,再次举起了手。

“放!”

箭矢声再度响起,可箭却没有落下,顾蕴冥抬起头,却看到城墙上的士兵身中数箭,摔下了城墙。

她听到了马蹄声,纷乱嘈杂,由远至近。她有些不解,看向了城门。

顾蕴冥的神经反应已经变慢,她的身上脸上,全是血,看着外面的世界似乎也已经变成了红色。当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人骑着马冲进城内时,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他是天生的剑客。

顾蕴冥第一个反应却是这个。

男人背着光,旋身下马,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身形颀长瘦削,他很高,以至于顾蕴冥还要仰头看向他。光线在变幻,顾蕴冥看不清男人的脸。她只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我来晚了。”

顾蕴冥突然回过神,此刻的声音,与前世中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是齐阙。

他来了。

终于来了。

每次顾蕴冥最狼狈的时候,最会出现一个人,她应该会想到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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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刚刚接到了消息,荷难进了上高国的白城后,再也没了音讯。”

“过了多久?”

“一夜未归。”

“一夜而已,何须慌张至此。”

“据说以往从来没有过,而且这次······”男人上前伏在耳边轻声说着。

“五皇子起了疑心,荷难怕是已经······”后面的话没再继续说,两人已是心知肚明。

“看来,他是想我去为他跑一趟腿。”

“殿下,那咱们去吗?”

男人微微一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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