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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延迟的消息

“又或者说,为什么要故意让别人讨厌自己呢?”

顾蕴冥顿时像炸毛的猫一样,一蹦三尺高,“谁说的,我哪有!你······你······你不要不要乱说。”

她梗着脖子,脸涨得通红,嘴上虽然否认着,可却是被戳破的心虚表情。

梦鱼轻轻歪着头,眯起眼睛。顾蕴冥一见到她眯眯眼睛,便知道她肯定要做坏事,连忙制止,堵住她要说的话,直接命令她。“不准说话,去睡觉。”

梦鱼笑容渐深,“你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样子,真是可爱。难怪他喜欢你,如果是我,我也·······”

话音未落,突然间室内陷入黑暗,原来是顾蕴冥已经跑过去狠狠地吹熄了蜡烛。

接着便是故意踩得“登登”响的脚步声,不一会便传来顾蕴冥瓮声瓮气的声音,像是已经躲进了被子中。

“我要睡了,你快点回你的房间去吧。”

二楼船上的房间就两个,本一开始是打算男女各一间,但齐阙觉得不放心,与萧焕一起在楼下守夜,房间便空了出来。而双鲤现在吐得厉害,顾蕴冥分不开身,自然那间梦鱼便过去睡了。

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梦鱼合衣躺下,睡得极浅。突然,门竟然被打开,她猛地睁开眼,却闻到熟悉的味道。那人渐渐向床上走来。

“这么晚不睡,来我这里做什么?”

梦鱼的声音在夜晚中显得额外清晰,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似乎对眼前人的到来早有预料。

顾蕴冥爬床的动作一僵,毕竟这是自己之前拿来堵嘴梦鱼的话。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她找了个位置,在梦鱼身边躺下,看着床顶,喃喃开口。

“倒也不是,我睡眠一向浅,一个杀手若是睡得沉,那岂不是相当于把脑袋交给了敌人。不过······我的确有猜你可能会来。双鲤姑娘还好吗?”

“嗯,她睡得安稳,倒是托了戚如川的福,那迷药反而让她睡得更加安稳了。”顾蕴冥侧过身,头枕着自己的胳膊,眼前便是梦鱼的侧脸。“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这都是你的直觉吗?”

她一直很好奇,似乎梦鱼很懂得善察人心,很多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事,她便已经了解,比起直觉,似乎这样洞察的能力才预判的关键。

“这倒不是,只是当有人听到这些话,最后激起一丝的好奇心。一开始,抵触排斥,因为自己的弱点被戳破,恼羞成怒,但是冷静下来,又会忍不住去想,这都是正常的事。”

“你似乎很会洞察人心。无恨宫的人都有这样的能力吗?”

“很难说,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习惯,毕竟当你观察到一定的线索之后,有些事做起来也会容易很多,省去很多麻烦。”

“今晚你说的事······其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很正常,”梦鱼叹了一口气,从十五岁开始执行任务,如今也已经十年,她见过了太多。“旁观者清,这句话亘古不变的真理。入局的人往往最是看不清。”

黑夜中,顾蕴冥微微点点头,神情茫然。“我不懂。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几日齐阙以为我来了葵水,又是红糖水又是连夜缝小布袋,我问他为何会以为是月事。他竟然将我近几日暴躁归到月事之上。”

梦鱼转过头看她,脸上不自觉的笑意已经出卖了顾蕴冥。

“你在笑。”

顾蕴冥下意识的摸了摸脸,直到摸到自己微翘起的唇角,总算停下,“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好玩吗?”

“的确好玩,”梦鱼耐心的纠正她,“但是因为是他,是他为你而做,你才会觉得开心。”

语调着重的落在了“他”的字眼上。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再或者说,是一个你讨厌的人,那这样的事,或许你并不喜欢。”

“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他?”顾蕴冥猛地坐了起来,这个认知让她心情有些糟糕。

“不是我的意思,是要看你的心。”

躺在床上时,船外江水的声音汩汩的流进顾蕴冥的耳朵,像是小时候临睡前母亲在自己耳边唱的小调,她的眼睛渐渐染了睡意,有些困倦。

半梦半醒间,像是一束光,又像是一扇门,困扰他的问题突然间豁然开朗。就在这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异常。或许所有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因为所谓的喜欢。

她喜欢上了齐阙。

为什么喜欢她不得而知,但是在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份喜欢的时候,潜意识已经帮她处理好了一切。她无意识地做出一些让人讨厌的事,让齐阙远离自己;对齐阙斤斤计较,故意为难,试图告诉自己他不值得喜欢。

顾蕴冥睁开眼睛,刚才的睡意已经烟消云散。

“你在想什么?”梦鱼看着顾蕴冥愈加严肃的脸,同样侧过身面对着她。

顾蕴冥的眼睛似乎停留在梦鱼的艳丽妩媚的眼角,可神思早已飘远,陷入了挣扎和回忆之中。

“他很喜欢你。”迟迟没有等到顾蕴冥回应的她兀然开口,“我可以感觉得到,不过,逃避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迟早有一天,你需要做出决定。但是······如果等到你一定要做出决定的那一天,所有的主动权已经被收缴,伤害也会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决定······伤害······主动······这样的词语进入了顾蕴冥的脑海中,终于将她拉回到现在。

“梦鱼······你是不是,是不是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伤害?”

顾蕴冥的话如同将时间暂停,梦鱼如同刚才的顾蕴冥一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

依旧是之前的回答。意料之中,却让顾蕴冥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梦鱼失去的那段记忆,与感情有关。如此说来便能解释她曾经说过的心中的空洞,或许在经历了那段感情之后,因为记忆的丧失,梦鱼已经忘记过去种种,但是她的潜意识留下了过去的一切,没有消失。

只是······她的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

“其实你没有必要与我们同行,现在的你更应该争分夺秒想办法找到周神医,去拿回你失去的那段记忆。你的时间······不多了。”

“可能就像是你的逃避一样,我也在下意识地逃避拖延。”

梦鱼坐起身,倚着后面的墙壁。眼睛看向地上窗外投进来伴着月光的影子,随着船的晃动,她也在摇晃。

“周神医说不定会治好你。”

“不会的······”

梦鱼收回视线,阖上眼睛,原本的干涩终于得到了一丝的纾解。她想起那日听到的话。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昏睡,但她其实已经渐渐有了意识。

她突然的晕倒,幸好被早起洒扫的弟子遇到,总算是医治的及时,没有生命之忧。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一向稳重的大师姐的泪水,师父悲悯的脸自此深深地映在自己的脑海中。也是从那时起,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忘记了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能确定,但是她失去了一段记忆,和伤痕累累的身体,似乎是周神医的妙手医术救了她。

她闭上眼睛,静静地听,却得知自己身上中了剧毒,毒虽已取出,但没有办法清尽。余毒在脑内郁结,周神医开了药,随着那段记忆的消失,她的身体逐渐变得健康。

但唯有一点,不可以恢复记忆,一旦找回,代价便是她的性命。

那日晕倒之前,她的脑海中,出现了陌生的画面,还没有看清之前,剧痛袭来,她随之昏了过去。这样的疼痛经常会出现,偶尔会出现一点画面,偶尔只是简单的疼痛。

直到有一天,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而这一次,除了剧烈的头痛,她的心脏在此刻产生了奇怪的反应,疼痛四面八方而来,又从心脏向四肢百骸传递,她浑身使不上劲。

她不愿再等下去,脑中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找寻真相,即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人的命数命数早已注定,并非自己能去掌控。若是我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那是我的命数,如果我没能得到理想的结局,那亦是我的命数。”

顾蕴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头下枕着的胳膊已经酸麻,她费力翻过身,僵硬的舒缓着已经酸麻的胳膊。“那你还记得自己曾经在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吗?”

“没什么特别的场景,但我只记得一个特别的记忆。”

“是什么?”

“一双眼睛,是我的眼睛。”

“嗯?”

顾蕴冥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失去的记忆中出现了你自己的眼睛,是镜子吗?你对镜自照时的记忆。”

“我不清楚,所有的画面只是碎片,我也不知到底那是什么。”

顾蕴冥不擅长解谜,更何况是这样没头没尾的问题。

“抱歉,没能帮到你什么。”

“你为何要抱歉,”梦鱼听到顾蕴冥略带遗憾的声音反而轻声一笑,“其实······我很感谢你,你说我其实可以早先离开,不用护送你们。但是正是与你们一起,我才能得到另一条线索。我的故事还从未对他人说过,一个人背负秘密总会是有点沉重。”

“是吗?”

“那你呢?你有没有秘密?”

梦鱼的问题,让顾蕴冥有些措手不及,她眨眨眼睛,不知为何,原本困倦到有些干涩的眼睛,竟然有了湿润之意。

“一个人背负秘密的确很痛苦。但是,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它具有不可分享的特点,它就像是闸口,一旦打开,或许后面并不是我们可以承受。”

避重就轻的回答,却也代表了顾蕴冥的态度。梦鱼自然会懂,曾经的她也是如此。毕竟杀手如果连嘴巴都不能管住,从一开始便是失败品。

只是当死亡倒计时开始后,似乎这些也不再重要。不过,即便是可以宣之于口的秘密,也会是有对象选择的说。

“睡吧,我去看一看双鲤姑娘、”

顾蕴冥翻了翻身,将后背留给了梦鱼。她听到梦鱼温柔的声音,倦意再次袭来。

“还有一件事,”

“什么?”

顾蕴冥想起之前想要开口询问的问题,“如果现在的我是你,你又会怎样处理与他的关系?”

“我以为你已经有了答案。”

可梦鱼最后的话却让她困惑,明明是自己开口问出的问题,为什么她说自己已经有了答案。问题还没有想通,意识消失,顾蕴冥便堕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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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小齐大人求见。”

侍从恭敬地禀报,话音未落,远处已经传来了齐乔书的声音。

“殿······殿下!”

一个人影急匆匆地快步走了过来,即便是这个时候,他的衣衫整齐整齐不乱。

姜嵩离挥挥手,示意侍从离开。“让他们都下去。”

宫人们鱼贯而出,偌大的宫殿只留下姜嵩离和齐乔书两人。

“发生何事,阿勉如此慌张。”

阿勉是齐乔书的小名,两人一起长大,只有两人时,姜嵩离惯常称呼齐乔书小名。

“此事有关宁安郡主。”

“哦,顾家表妹顾蕴冥?”

齐乔书点点头,开口时却有些为难,毕竟又涉及到自家的私事。可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郡主此行,似乎有蹊跷。”

“她这些年向来都不在上京之中,一直在外疯跑,”即便是现在已经长大,姜嵩离对顾蕴冥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总觉得还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

“哪里蹊跷?”

“我们在白城与梁国对接的线几乎全部断掉,探子来报,说是······”

“什么!”

“是宁安郡主所为。”

“砰”的一声响,姜嵩离猛地向桌上一拍,怒气肆意。

“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得到消息!”

“出了意外,那边现在恢复正常没多久。据说安城的知府未上报,便擅自派兵过去支援郡主,现在已经成了升了职。不过消息一并送了进来,前几日被人杀死在家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嵩离面色更加不悦,温润的脸再不见昔日和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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