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钓鱼
“爷！慎言！”松风被吓了个激灵，就连齐子安也被萧庚辰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没敢出声，最平静的反而是陆晴曛和掌柜。
掌柜沾取着黑墨，目光沉沉也不否认。陆晴曛浅笑道：“看掌柜的意思，这桩生意也不是不可以详谈。只不过世子爷今日真是要谈这笔生意的话，完全没必要拉着我和子安来垫背吧。”
萧庚辰哼笑几声，释然道：“不过是探探这定坤阁的本事而已，看来是本事大，野心也不小。”
“生意不同，条件也就不同，价码自然天差地别，所以世子爷究竟要做什么生意？”
“探查消息这样的事，对你们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掌柜没有做声，而是落笔写下一个纸字。
“整个大昭，南南北北，有一个算一个，我想知道百人以上的江湖组织到底有多少，他们的实力又是如何，查得越详细越好。”萧庚辰看着掌柜在纸上把自己的要求记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看了他们，便道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倒是好奇，要是以定坤阁的实力去探查消息，究竟能查到哪个地步。”
“这桩生意我便接下了，但是酬劳可不会便宜。”掌柜拿起纸张吹了吹，交给萧庚辰过目，“酬金我得和东家商量后才能回禀世子爷，三日后，还请派人来书斋取回信，再告知做不做这桩生意。”
“好，我等着看。”
陆晴曛望着掌柜拱手告辞，心中已经盘算好要怎么扒下萧庚辰的一身皮，这桩生意其实不难做，从定坤阁鸽房把各个门派的资料誊抄一份就可以交差。可她并不打算这么简单地放过萧庚辰，银钱她不需要，不如就找孟青传个话，趁这次萧庚辰自投罗网，要武鸣王府把方池街给腾出来。
“还不走？”见她一直望着炭火浅笑，萧庚辰出声把走神的她喊了回来。见陆晴曛提着裙摆起身，他又问：“怡婷和秋霜怎么没跟着你？回淮安去了？”
何止是现在没跟着陆晴曛，陆府举家出城时，松风就没看到秋霜的身影，还以为她还没恢复好身子，下不来床呢。
“谁知道呢，估计去哪里野了吧。”陆晴曛自然不会告诉他们澄园在今日会被定坤阁打通，里面将安插百里挑一的精锐作护院，可这毫不遮掩的敷衍着实噎得萧庚辰和松风说不出话来。她整理着仪态问道：“接下来世子爷想去哪里快活？”
萧庚辰突然烦恼道：“自然是回府，今早的朝会应当相当热闹。”
何止是热闹这么简单，帝师离京的消息犹如冷水入油锅，气得昭帝当场就老了十岁。同在内阁的大臣更是无奈，平白就背上趋炎附势的名号，稍微好点的还是萧弘济，毕竟他那不可一世的儿子肯放下身段，在城外行大礼送行，但依旧摆脱不了武鸣王府咄咄逼人的指摘。
“那真是可惜了了。”陆晴曛朝着齐子安笑道，“那就只有我们去尝尝汇丰楼的菌菇宴吧。”
齐子安狐疑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菌菇？”
“物以稀为贵，正因为这个时节不应该有菌菇，这才显得金贵呢。”陆晴曛朝着萧庚辰福了一礼道，“那就不送世子爷了。”
“等等！”萧庚辰见她话不说完，转身就走，忙出声留人。“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去订桌酒席？”
“是啊，好端端地我怎么会去订桌酒席？”陆晴曛并没有停下步伐，领着齐子安下楼道，“都说生离死别是人生苦事，我今日还想着借酒消愁来着。可刚刚看见世子爷毫不避讳昭帝威严，我就已经生死看淡了，毕竟啊，我迟早得陪着世子爷获罪丧命的。”
且不管两人真正的关系如何，两人夫妻名分是假不了的，要是株连或者满门抄斩，陆晴曛这话自然是没错。可现在说这番话，显然是在挑衅萧庚辰。
萧庚辰也是真的不经逗，立马追上去，把齐子安挤开道：“谁陪着谁落难还不一定呢！如今陆家只留你一人在京都，要是你求求小爷，我还能罩着你不是？”说着他很自然地接过了掌柜包好的东西，那明明是陆晴曛买下的书稿，看了一眼，转身又丢给了松风。
“求人？我不会，世子爷先做个示范？”陆晴曛太擅长拿捏人的弱点了，她想引着萧庚辰跟着去汇丰楼，只需要不搭理他，他自然就会粘上来想看看你在憋什么坏。翻身上马，一气呵成，一眼也没看萧庚辰就跟着齐子安骑马离开。
齐子安从城外开始就觉得困惑极了，回头望了一眼站在书斋门口的主仆俩，他加快步伐与陆晴曛并排，狐疑道：“你今日好生奇怪。”
“不奇怪就钓不到鱼啊。”她突然笑出声问，“你想不想看萧庚辰倒霉？”
“想自然是想的，整个京都的人都想看吧，只不过……”
“那你就跟着我好好看着，谁让他今日出门不看黄历，偏偏就跟过来了呢。”陆晴曛和齐子安纵马的速度不算快，墨扬几步就追上来了。只不过齐子安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庚辰是想知道陆晴曛在筹谋着什么，但完全没料到前面是陆晴曛专门设计报复他的陷阱。
等来到汇丰楼，京都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人来人往的街道，生意兴隆的商铺，完全看不出这些人早上还沉浸在痛失陆首辅的悲伤之中。围观者就是这样，目击不公时似乎他们能够感同身受，他们为此悲愤，他们感叹上天无眼，可转眼这些事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就算真的有关系又会怎么样呢？只不过会在闲谈起，京都中曾有一个出了三任首辅的陆家……
最先出来相迎的，并不是汇丰楼的伙计，而是秋霜。陆晴曛知道这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把马缰交给齐子安后就快步迎了上去。
秋霜也不顾其他人在场，凑到陆晴曛耳边就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小姐，杨可
和苗仟不见了。”
让我们心痛萧庚辰一秒，被算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