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主司
“先离开这！”陆晴曛看清人后，立刻就有了决断。
且不论要不要出手救宁王，人是在附近摸上马车的，那么伤他的人必定还在附近。为着这行人的安全，他们也要马上离开。
秋鸿掏出随身带着的药丸，先是喂宁王吃了一粒，这才下车。他骑马开道，全神戒备地扫视四周。
“他还在流血，会引来追兵的。”怡婷蹙眉道，说完偏头看向陆晴曛。
秋霜这时倒看清了现状，喃喃道：“皇子都敢杀，若是追上我们，必定一个不留。”
“夺嫡？”陆晴曛看着宁王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语道，“太子还在位，这种不理智的刺杀，最不该针对宁王啊。”
怡婷小声问道：“小姐，我们是要把宁王带回王府吗？”
“先救人，宁王府怕是不安全。”说着，陆晴曛拿出匕首，就把车厢里的披风撕成小布条，开始简单处理宁王的伤口。
秋霜与怡婷对视一眼，只好帮着她去给宁王包扎伤口。
马车加快前进的速度，却因此此缺少了平稳，好几次都把昏睡中的宁王颠吐淤血来。
好不容易止住伤口，陆晴曛才开始擦干净手上的血迹，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追上来了？”陆晴曛掀帘望去，只见马车停在桥上，四周只有树影，就连宅院也在两条街巷之外，是个绝佳的伏击地点。
秋鸿勒马后，目光沉沉，紧盯着最前方的路障，抬手慢慢拔除佩剑道：“晴曛你呆在车中，不要出来。”
“好。”陆晴曛慢慢放下车帘，心中琢磨起来人会是谁。
秋霜提剑就要下车，却被她一把拉住，嘱咐道：“万事不要逞强。”
“我知道了。”秋霜点头，掀帘就守在马车前。
此时就连阿昇都已经亮出武器，戒备地环视四周。
连宁王都敢当街刺杀，对方一定来头不小。陆晴曛耷拉着眼皮，只觉得这事古怪。
不会是武鸣王府派人出手，因为萧弘济不会针对闲云野鹤的宁王。但若说是昭帝派的铁鹰卫，断没有杀子的道理。若是因为夺嫡，不去针对太子，反而在这个档口刺杀宁王算什么回事？
还没等她理出头绪，外面就已经响起兵刃相交的刺耳声。她仔细分辨着声音，知道就连护在身边的暗卫都已经现身，可见来人之多，出手之狠。
不知道过了多久，利刃交击声开始减少，来人一个一个倒下，最终恢复深夜的宁静。
剑秋站在车窗前，回禀道：“来人尽数斩杀，皆是死士。”
“退吧。”陆晴曛心生疑窦，按理说对方派来的人水平完全是不堪一击，那便更查无可查了。
秋霜迅速上车，笑道：“小姐，他们不行？”
“师兄出手了？”
“出了。”秋霜笑嘻嘻地朝宁王看去，“但只杀了一个，其他的都交给我了。”
见他们两人配合默契，陆晴曛欣慰地笑了起来。马车紧跟着重新动起来，可还没等她嘴角放下，远处就传来紧凑的马蹄声和铠甲抨击的声音。
很快，马车就被来人围住。
秋鸿依旧丛容地盯着四周，见来人是御林军便也没刚才那般警惕。
“铁鹰卫查案，还请配合。”沙哑而沧桑的声音响起，伴着马蹄声渐近。
秋鸿不卑不亢道：“铁鹰卫还能查案？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是犯哪条律例？铁鹰卫奉的又是谁的命令？”
前方的御林军自动让出一条小道，铁鹰卫主司骑着高马列阵在前。他顶着一张银制面具，身着黑衣，用金线暗绣飞蛟纹，当真是一丝皮肤都不暴露在外。光听声音，只知道是年岁偏长的老人。
主司眸光凌厉，盯着秋鸿看不出情绪，正色道：“铁鹰卫直属御前，自然奉的是皇上的谕令！”
他话虽这么说，手上却没有朝宫城方向行礼，若不是藐视皇权，那便是御前的大红人，毫不在意这些虚礼。
秋鸿作恍然大悟样道：“草民眼拙，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主司冷冷地扫过地上躺着的蒙面人尸体，问道：“京都斗殴，阁下不解释一下？”
“我们不过是趁夜回府，这些人平白就攻了过来。我家小姐还在车上，我们这些护卫总不至于束手待毙吧？”秋鸿冷笑一声，“主司大人若要解释，不如去问问掌管京都节制权的武鸣王府？好让他们细说看看，天子脚下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这位公子当真是伶牙俐齿。”铁鹰卫主司就连面具都闪着骇人的寒光，“我们一路追着这些刺客到此，若是你们不是藏有其他人，怎么会被盯上？若是肯把人交出来，一切好说。”
秋鸿双手一摊，反问道：“大人说的其他人是谁？我们未曾见过，难不成大人是想冒犯我家小姐？不顾女眷名节，也要看上一眼才肯相信在下的话？”
“有何不可？”
“大人这是要强来了？”
“何人喧闹！”马蹄声才刚在远处响起，便传来萧庚辰的质问声。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场面，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萧庚辰勒马止步，带来的轻骑小队瞬间就把铁鹰卫同御林军的人围起来。他朝主司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朝堂新晋红人，主司大人。”
铁鹰卫主司见他不行礼，也就是斜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萧世子，铁鹰卫查案，还请通融。”
“我倒是想通融，只不过武鸣军如今负责京都巡查，出了这档子事，若是不查清楚来龙去脉，我可就辜负了皇上的厚爱了。”
秋鸿乐于看戏，这时倒闭起了嘴。
萧庚辰继续道：“原本只道铁鹰卫是军队，如今是连查案的权力都有了？不知查的是哪门子的案？”
主司冷哼一声道：“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我便只能秉公处理。”萧庚辰喝道，“全部带走！”
“慢着。”陆晴曛柔柔的声音响起，与刚刚三方的针锋相对完全不同。
所有人的目光望去，只见怡婷和秋霜抬帘，漏出端坐着的陆晴曛。
陆晴曛笑靥如花，温声道：“原来这就是声名鹊起的主司大人，百闻不如一见啊。”
今日无话，数据让我操碎了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