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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结缘

哪怕初识的时候,彼此都带着善意,也无法跨越因伤痕建起的壁垒。

林娘最终只是颔首致谢,在船靠岸后便领着芷艺下船,回到翠微楼那间破败不堪的阁楼。

可陆晴曛却把乐班留了下来,雪花银赏下去,丽娘的生平过往便事无巨细地被说与她听。她并不是救世主,故事听过后也没有做多余的事。

只是每天玩累后,她喜欢包下一艘画舫泛舟西湖,再让林娘与芷艺作陪。这样相处久了,林娘也乐于同她分享青楼楚馆里的行道,所以陆晴曛对那些磨人的手段十分清楚。

翠微楼乐见笼络住陆晴曛这样出手阔绰,却不多事的恩客。说到底,连姑娘都不碰的恩客,根本不需要费多少心思去刻意讨好。所以行首后来便默许陆晴曛与孟青到翠微楼后,直接到阁楼寻人。

那间破败的阁楼处于后院,因为翠微楼自有一套行事规章,并不担心他们撞见调教新人的场面。陆晴曛虽然听林娘说起过,但到底不会多事去偷看。只不过快回无念山庄前,却发生了意外。

登上阁楼前,孟青敏锐地察觉到楼梯下藏着人,护着陆晴曛喝道:“谁!”

阁楼本就没有多少光照,登楼的楼梯更是隐于黑暗中,两人透过楼梯缝隙看去,只能见到一双充血而惊慌的眼睛。

芷艺闻声下来,拿着烛台照亮,恍然大悟道:“好像是新人。”

许是突然被烛火照亮,那浑身颤抖的女孩拼命地往后缩,全脚并用不想让人靠近,嘴里一直喊着什么,却因为无力,听都听不清。

陆晴曛借着烛光,极力辨认着,还没等她开口,身后就有打手寻来。

“在这!”

不给他们作出反应,楼梯下的人就被拽了出来。打手揪着那人的头发,辨认道:“是她!还敢跑!”

其他寻来的打手忙朝陆晴曛和孟青陪笑道:“惊扰贵人,实在过意不去,我这就带下去好生调教!”

“慢着!”陆晴曛掏出碎银,递过去道,“告诉行首,今晚让她过来伺候。”

“这……”打手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把没调教好的人送去。

孟青不耐烦道:“做不了主就去传话,哪来这么多事!”

打手们拎着那女孩就称是离开。

等人都走光,芷艺才问道:“公子这是为何?”

“这人我见过。”陆晴曛凝眉沉思,回忆道,“中秋之前,我曾陪同母亲出府,那时母亲在同他人寒暄,这人就跟着她母亲站在旁边,还莫名其妙地把她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我……”

“可你不认得她是哪家千金?”孟青估摸着陆晴曛离开京都的时间,便知道那应该是位落魄的官家小姐,“中秋见过,被拐来的?”

陆晴曛摇摇头,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那日她鬼使神差地接过冰糖葫芦,还没反应过来,那长像水灵的官家小姐就跟着母亲离开了,两人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

日暮时分,陆晴曛领着人登船,连乐班和丫鬟都没留,就命人开船离岸。

她打量着始终垂首不语的女童,突然问道:“你可还记得我?”

林娘自然知道,翠微楼想要新人听话会用何种手段,也知道这人逃跑未遂的事,便道:“上船前定是被教过,所以问不出话。”

陆晴曛不死心,总觉得这人若是被拐来的,她回京后会良心不安。便托起她的头,让她正视自己道:“你给过我一串糖葫芦,那时你穿着红袄子,上面绣着玉兰花呢!”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来回转动,努力地回忆着,但始终嘴巴抿着,一声也不吭。

“那时我不是这身装扮。”陆晴曛松了手,指着芷艺道,“草青色马甲,周身还用兔绒毛点缀,有印象吗?”

那人愣愣地看着陆晴曛,听到这里她眼神突然清明起来,下意识就顺着陆晴曛的手看向芷艺。可才对上芷艺的目光,她立刻就失了智,疯子一般叫喊着:“畜生畜生!”

孟珏两兄弟并不关注这边,听到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叫喊声,立刻就冲了过来。见那女童又喊又叫,拼尽全力朝芷艺出手,便果断用刀手把人击晕。

所有人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陆晴曛虽然后怕,仍瞧出不对劲道:“怎么她只针对你?你们见过?”

芷艺躲在林娘的怀抱中,探出半个脑袋,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连连摇头。

孟青蹲下身子,小心地把人翻了个面,认真端详起来:“她的伤不轻。”

说着,他用手指向漏出的半截小臂,上面不仅仅是鞭痕,还有刀口。

“是她,没错啊。”陆晴曛原本还担心自己在阁楼看错了人,可船舱中再三确认,就是印象中的那位官家小姐。她便下定决心道,“先治伤,等她醒来,再问问她,”

画舫除了寻欢作乐的大船舱,也配备了客房。林娘把人抱回房间上药,陆晴曛陪在旁边凝眉沉思,在人快醒时才让芷艺回避。

“你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陆晴曛把水递给林娘,皱着眉问,“你是被人贩子拐来的?你是哪家的?可需要我帮你送信?”

罪奴也好,官妓也好,他们就早失了名字,永远不能提起本家姓氏。

床上的小人将杯中的水喝尽,还没开口,眼泪便先流了下来,她呜咽道:“我没有家了。”

丢官罢爵,在京都中不算罕见,但最快也要一年才会发落家眷。算起来前后不过几个月,京都的官家小姐沦为官妓,陆晴曛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便追问道:“莫不是你家中得罪人了?”

那人无助地掩面痛苦,双肩簌簌抖动着,像是在诉说此前受过的所有委屈。

仇恨早已吞噬掉稚子的初心,她瞪着眼睛,任由眼泪迸发而出,大声地控诉着:“满门抄斩,都是因为他!全因为那个只手遮天的荣王!”

铛——

茶杯脱手,砸在地上碎成大小不一的瓷片。

陆晴曛狐疑地望去,小声地试探性叫道:“林娘?”


荣王妃算是做了点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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