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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他一身郁色,站在那儿也不知听了多久。

桂嬷嬷和孙太医对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殿内未曾点灯,室内昏昏暗暗,空中浮动着浓浓的中药味。

谢济立在多宝阁下,一身气势尽数敛了去,却叫人不容忽视。

“皇上……”

桂嬷嬷压低声音问:“太皇太后方才服了药,现下已经睡了,皇上可要去看看?”

谢济摇摇头,转身出了内殿。

桂嬷嬷和孙太医犹豫一瞬,悄悄跟了上去。

*

“皇上,太皇太后的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恕臣……无能……”

外头不知何时落起了雪,谢济闭了闭眼,只觉得今年冬天格外的冷。

良久,他低低地叹了句:“退下吧。”

孙太医躬身一拜,转身出了正殿。

谢济看了眼桂嬷嬷,忽地轻声问:“朕听说赵王妃近日时常入宫?”

桂嬷嬷点头:“赵王妃隔日来一趟,有她在,娘娘总是会开心些。”

太皇太后这一病来势汹汹,不光皇室内眷,外臣命妇们也是时常进宫来探望的,只不过通常都见不得人,满打满算,也只赵王妃一人入了太皇太后的眼。

谢济轻嗯一声,沉吟片刻,忽地淡声道:“既然皇祖母看重她,嬷嬷便多请赵王妃进宫来陪陪皇祖母。来年宫中也将有皇嗣出生,嬷嬷多劝些。”

桂嬷嬷自是应下,只等谢济带着人出了建章宫,她这才收回目光。

此时殿外的雪落得越发的大,谢济没有唤御撵,带着李胜漫步在小道上。

李胜替他撑着伞,然竹伞根本挡不住愈加猛烈的风雪,远远见着关雎宫的红墙,李胜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看向身前面色沉沉的男人,提议道:“皇上,这雪下大了,咱们去宸妃娘娘宫中避一避吧?”

这声音惊醒了正出神的谢济,他遥望着关雎宫的绿瓦,面色平静地点点头。

*

自打有孕来,姜韫从未觉得有现下这般痛苦过。

此时天色渐晚,又逢雪天,整个关雎宫一片寂静,若是略去除了内室里低低哭吟声。

姜韫靠在软枕上,小腿肚上一阵痉挛,疼得她不住地抽气,分明是冬日,面上却生生出了一头的汗。

袁嬷嬷替她揉揉小腿,可却收效甚微。

画眉捻着帕子,替她拂去额上的汗,心疼得恨不得以身替之:“竹七和小于子怎么还不回来……”

正走到门口的谢济心中狠狠一跳,他一把掀了帘子,方入内殿,便将榻上人面上的痛楚瞧了个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

他几步走至榻边,想要去抱她却又恐坏了事,只好蹲下身去,细细打量她的神色。

袁嬷嬷几人虽见了他来,却也顾不得上行礼,仍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皇上别担心,娘娘这是孕期常见的反应,奴婢已让人去请太医了,缓过这一阵便好。”

常见的反应会叫人疼成这样?

谢济说不上自己是何心情。

看着榻上面色惨白的女子,他一颗心似被人狠狠揪起,生疼生疼的。

她惯来娇气,这阵子疼虽比不得上回受惊那次,却也不遑多让。

在谢济来之前,她只紧闭着眸子,时不时痛呼一声,眼下谢济来了,她这才堪堪睁眸,漂亮的唇瓣原已没了血色,却生生被她咬出一道血痕来。

“皇上……”

只来得及唤上两个字,就被阵阵抽痛夺去了力气。

她伏在软枕上,终是低低地哭了出来。

谢济垂眸去看她,指尖轻抚过她殷红的眼角,泪渍冰凉,似砸在他心上。

他倏地转身,怒道:“太医呢!”

被竹七拽着袖子狂奔的太医终于姗姗来迟。

见着这幅场景,太医吓得不行,也来不及见礼,放了药箱便替人诊脉。

谢济站起身子,却未移开步子,一双眼牢牢盯着榻上的人,丝毫不敢错开眼。

殿内无人敢说话,只剩下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不消一会儿,太医便收回手。

他拧着眉,在心底纠结着措辞。

谢济紧抿着唇,眸色沉沉:“如何?”

太医被他言语间的冷意吓得抖了抖身子,头垂得更低:“回禀皇上,宸妃娘娘是体寒些,故而这怀孕时的反应也较之旁人更重些……”

生产许是会艰难。

当然,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出口。

太医觑了眼男人的脸色,愈加下定决心将此事深埋心底。

谢济扫了他一眼,指尖死死捏着扳指,良久,才冷声开口:“下去吧。”

他虽未说全,但此事早就在谢济的意料之中。

“你们也退下。”

袁嬷嬷几人对视一眼,担忧地看了眼榻上的人,转身离了内殿。

榻上,腿上痛意虽已减轻,但姜韫却是累极,她闭着眸子,瘫软在软枕上,无力动弹。

额上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她睁开眼,正巧对上男人深邃的眼。

瞧出男人的心疼和担忧,她眨了眨眸子,轻扯出一个笑来:“皇上,别皱眉了。”

可她根本不知她笑得有多难看。

谢济看了她一眼,忽地手一扬,温热的锦帕径直覆上她那双通红的眼。

姜韫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瞬,湿热的锦帕已盖住了她的眼。

骤然的黑暗让她有些心慌,指尖倏地攥紧:“皇上?”

“嗯。”

身边传来男人的轻应,姜韫稍稍松了口气,她才哭过,嗓子涩涩的,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皇上这是作甚?”

这次,耳边久久没有回应,就在姜韫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忽听耳旁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笑得太丑。”

他知她娇气,可偏生在这时却故作坚强,胸口闷闷的,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撇过头不去看姜韫,似是觉得这样便会好受些。

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内无人说话,气氛诡异又压抑。

姜韫闭着眼,任由眼上的锦帕渐渐流失了温度,她思忖良久,终于领会了男人的意思。

“皇上?”

谢济没理会。

“皇上——”

仍是没理会。

这下,姜韫急了,她一把扯下面上覆着的锦帕,伸手去够谢济的衣袖。

虽被嫌弃了,却仍是笑得甜甜:“皇上听妾身解释。”

------题外话------

今天去过情关了,明天补上!

亲亲大家o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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