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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苦心

所以那时候杨嬷嬷应该就告诉了姜母孩子抱错的事。

果然二姨娘接着说道:“当年夫人生产之时,杨嬷嬷一直陪在左右。而我因为年纪小,又没生过孩子就一直在外等候。孩子出生之后杨嬷嬷拿烫过的剪刀剪了脐带,又用干净的棉布包裹住孩子。夫人因为身体孱弱又受了累便一直昏睡不醒,只匆匆见过孩子一眼,又哪里知道孩子的肩膀上会有红色的胎记。而我连门都没进就更不知道了……杨嬷嬷就抓住这一点咬死了口说孩子被人换了……”

“难道就凭她一张嘴,母亲就会相信……”

“怎么就不信呢?”二姨娘爱怜的看着姜长宁:“老话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姑娘,你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杨嬷嬷一直陪伴了夫人几十年,说是奴仆胜似亲人。若是心术不正夫人自然不会让她跟在身边这么多年,正是了解她的品行,才会把那荒唐之言放在心上。再者杨嬷嬷也到了弥留之际,她说回府之后就发现了孩子被人交换,可为了安抚住夫人怕她情绪不稳出现意外,也为了保命才隐瞒了下来。”二姨娘冷笑一声,眼中出现了几分嘲讽之意:“谁能想到她大费周章,临死之际还要说这样一个谎……”

姜长宁有些语塞,若是她站在姜母的立场怕是也要信上几分。

外加上那样一个莫须有的红色胎记,她儿子儿媳在旁真情实意的助攻个几句。无外乎老太太心里愧疚多年,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最后让杨嬷嬷泪流满面带着无限悔意的咽下那口气。

这场戏做到了十成十,由不得姜母不信。

姜长宁看着窗外青青紫紫的葡萄,嘴里像是也跟着犯上一股涩意。

姜络轻快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二姨娘脸上带着笑看向门外:“风过留痕雁过留声,大姑娘若想查清楚真相,不妨从杨嬷嬷的儿子入手。”

二姨娘住了口,门帘被一把掀开。姜长沅手里端着一碗菜粥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大姐姐和姨娘说什么呢。”姜长沅顺势坐在了塌边的小矮凳上,眉目之间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她舀了一小勺菜粥吹凉了才送至二姨娘唇边。

“说些闲话罢了。”二姨娘看着姜长沅笑,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低下头把勺子里的粥喝了。

看着眼前的脉脉温情,姜长宁悄悄的退了出去。

菜粥用了小半碗,二姨娘就怎么都吃不下了。姜长沅让下人把碗筷收走,没有再劝。趁着精神好,二姨娘有心多同姜长沅多说说话。

“沅儿,帮我把箱笼里的那个小匣子拿出来。”

是个朱红色的小妆匣,两层格子。上面雕着盛开的牡丹,四周用金漆细细描了边。

看起来是个精贵之物。

二姨娘蜡黄纤细的手摩挲着妆匣凸起的棱边,眼前仿佛浮现年轻时的那些岁月,带着怀念和留恋之意。

她轻轻唤了姜长沅一声,语气是化不开的慈爱,“沅儿,来。”

姜长沅不明所以,依言坐到姨娘的面前,看着她将匣子推到自己的手里,面露不解:“姨娘?”

二姨娘眼中挂着温柔的笑,托着姜长沅的手打开盖子,露出里面保养极好的金银玛瑙珠宝手饰,亮泽的珠辉映在二姨娘的脸上显得多了几分光彩。

她将手串珠钗拨开,底下还有一个小夹层,放的是她这些年积攒的房屋铺子的地契和一些银票,这里头有她当年带过来的嫁妆,有平日里姜府给的份银还有逢年过节夫人和侯爷给的赏赐,全都都存在了钱庄里换成了银票。

她当年被抬进侯府做妾,身上也没什么添妆,好在夫人仁善,也不曾因此挤兑亏待过。但她自生下了沅儿,便一直在为她攒着嫁妆,虽不及侯府准备的齐全,多少能添一些也是好的。

二姨娘将里头零零碎碎尽数说与姜长沅听,这张是城南一家裁缝铺的地契,虽不是什么富得流油的铺子,但日常开支还是供给得住的。这张票据可以到汇通钱庄兑五十两白银,这张存在了亨运钱庄……

她一样一样的交给姜长沅,听的她泪水萦绕在眼眶豆大的泪珠砸在妆匣上,将朱红色的木头润的通红。

姜长沅再是不问世事,也听得出姨娘这段的意思,她心痛难忍的摇了摇头:“姨娘,我不要这些。”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傻孩子。”二姨娘伸出衰败的,手抹了抹姜长沅的泪水,粗糙的指腹将她滑嫩的肌肤摩挲的泛红,姜长沅却双手握住姨娘的手不愿意放下。

“人人都说我粗俗不堪,可我只知道只有那些真金白银才能让人吃饱肚子。”为了那匣子首饰,二姨娘不知道受了旁人多少的嘲笑。

侯爷主母赏赐的东西,别人挑的都是些高雅精贵之物,如字画如玉器。只有二姨娘拿的尽是纯金打造的首饰。

精贵高雅的物件不好脱手,除了高门大户实际上只有那些真金白银打造的东西最受欢迎。

手头紧张的时候,随便拿出一件也能换个几十两的银子。

如今都给了姜长沅,要是嫌弃那些首饰样子老旧,融了重新打造也使得。

姜长沅泣不成声,二姨娘也跟着落泪“沅儿长大了,我也能放心了,只是可惜见不得你出嫁的模样,”二姨娘心伤的更咽,撑着力气仔细叮嘱:“姜府虽姊妹众多,可非是全然好相与的角色,你大姐姐聪慧又仁厚,日后你可要好好听她的话,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多请教于她,好好学习。至于你那位二姐姐,她这人心思重,你应付不来,日后见了能避着便避着吧。”

姜长沅泪珠子还在啪嗒啪嗒的掉,听完姨娘的叮嘱狠狠的点了点头,“我省得的,我都省得,姨娘不必为我忧心。”

二姨娘的手从姜长沅的发顶一直摸到了脑后,轻柔又温暖,缓慢的一下又一下,像是走完了短短的一生,见证姜长沅从一只小团子长到长发及腰。

二姨娘把箱匣子扣好塞进姜长沅的怀里,而后顺着床檐躺了下去,像是耗尽了体力似的气若游丝:“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姜长沅掩着唇不教自己哭出声,抱着妆匣一动不动的静坐在床前守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知道今日姨娘的托付是因为什么,自姨娘病重她也早料到了这么一天,可她还是难以坦然的接受这一刻的到来。

不知坐了多久,姜长宁轻轻的敲响了房门为她们送了些吃食。姜长沅滴米未进一直守着二姨娘,期间人醒了一次,姜长沅用小勺喂了她两口参汤,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人又阖了眼睡了过去。

晚间有大夫来看过,进了屋子把过脉之后只沉默的摇了摇头,姜长宁带来的方子虽有用,可这位姨娘因为身体亏空的厉害,已然是药石无医。

这夜整个院子的灯都亮着,一刻也没停歇。姜长宁陪着姜长沅一直在屋里头守着,直到东边晨光熹微,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人终于坚持不下去的垂下了榻边的手,在睡梦中安详的去了。

“姨娘!!”

姜长沅悲痛欲绝,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就扑倒在床前,哭的不能自已。

“三妹妹——”

姜长宁上前拦了一下,将姜长沅拥在怀里扶着她的背帮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顺着气,眼里也泛着泪光声音不免带着更咽,“三妹妹莫再哭了,姨娘走时是带着笑的,妹妹再这般哭下去,教姨娘怎能安心。”

姜长沅哭的抽噎,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她听了姜长宁的话抬头去看,床上闭了目的女人眉眼舒展唇角微微上扬,她所求的都得到了承诺,是没什么遗憾的走的。

斯人已逝,留下的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姜长宁忍住悲戚给姜府快马加鞭送了讣告,又同姜母一起依着二姨娘的身份为她办了丧事。

二姨娘是妾,无法入侯府的祖坟,姜母知道她喜欢清净,寻了处环境清幽的青山为她下了葬,姜长沅便如行尸走肉一般随着安排站在人群前头一身缟素烧着纸钱。

二姨娘虽是身份低微,但因其为人和善,在姜府里头也有不少受过她恩惠的下人,一时之间哭声震天动地,惊起群鸟翩飞,寄去故人难忘的忧思。

姜府这几日因为二姨娘的事整个府邸的上空都好像飘浮着一层看不见的乌云,每个人都沉着脸,姜络也之好假模假样的挂着哀戚的表情,实则心底却不以为意,这位二姨娘本就在府里没什么存在感,还留下一个同样一巴掌拍不出个屁来的姜长沅,俱是没意思透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能找到由头去给姜长宁添堵。这几日也不知道姜长宁装什么好姐姐,没事儿就往姜长沅的院子里跑,好像多么善心多么友爱姊妹似的。

“嘁”姜络不屑的扁了扁嘴,被姜长宁这么一对比,她纵使不想也因为不想落人口舌只好带了几盅补汤过来。

“三妹妹。”

姜络径直推开了门进去,姜长沅近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神魂颠倒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一双凤眼因为瘦削显得凹陷太深,乍一看令人有些心惊。

姜络按捺住嫌弃与她亲热,“妹妹怎么瘦了这些,快喝些汤药补补。”

直到汤盅被递到手边姜长沅才反应迟钝的发现屋里进了个人似的,缩了缩手避开摇了摇头。

姜络也不强求,将汤盅放到桌上,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嘴:“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二姨娘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去了,莫不是大姐姐那日带去的方子有什么不妥?”

姜络说了这话,才让姜长沅抬头看了她一眼。就一眼又赶紧的低下了头,她细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裙子,声音带着不自知的轻颤:“大姐姐送方子来的时候,姨娘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大夫看过方子说没有任何问题。这些没根据的话,二姐姐以后莫在说了,以免给大姐姐惹来祸端……”

姜络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胆小如鼠的姜络竟然会反驳她。又见她唯唯诺诺缩成一团的模样更是心头火起。

她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姜长沅的额头,姜长沅遂不及防被她戳的身子一歪。

“你可知谁到底是你的亲姐姐,她姜长宁只是一个抱回来的野种要你这么维护她。姜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是多眼皮子浅,就那么一张无用的方子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

姜长沅被姜络这番话惊吓住了,她瞪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些话居然从姜络嘴中说出,她张着嘴巴愣愣的看了她半晌才道:“二姐姐不必同我说这些,那方子虽然没有治愈姨娘,却帮姨娘减轻了病痛,让姨娘安安生生的走。这对我来说已经等同于救命之恩。长沅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看在同为姐妹的份上,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过。”姜长沅背挺的笔直,逼迫着自己看着姜络的眼睛,鼓足所有勇气说道:“姨娘刚刚下葬,院中事务繁多杂乱不堪。二姐姐若无事便不必来了,免得沾染了不吉之气。”

竟然敢对她下逐客令,这个妹妹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姜络冷笑一声,伸出手挥落了桌上的汤盏。澄亮的汤汁洒了一地,整个屋子里弥漫着鸡汤香气。

雪白的瓷器摔的四分五裂,在这个寂静的小院中尤为刺耳,姜长沅吓得一抖,整张脸越发苍白。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知道姜络性子记仇竟无一人胆敢进屋子阻拦。

眼看着姜长沅眼睛通红动也不敢动,姜络才满意的停了手。

“你以为攀上了姜长宁这个高枝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死到临头。如今二姨娘已经死了,你是生是死还不是母亲的一句话。”

姜络挑起红唇,眼中满是让人心惊的恶毒:“母亲一直对我言听计从,你说我若是作为姐姐在你终身大事上美言几句,母亲到底会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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